寬闊的廣場,萬人集聚。環聚的中心,一根碩大的石柱直插雲霄。
一個年輕男子被五花大綁在石柱上,旁邊肌肉如虯的壯男,掄起一條綴滿鋼針的鐵鞭,狠狠抽打。
每當鐵鞭離開年輕男子的身體,就會帶起鮮血飛濺,刺目的血滴恍如下雨一般,畫麵殘酷而驚心。
萬人廣場卻異常寂靜,鮮血滴落地麵的輕微聲響都能聽到。
三月的春風溫柔的拂過萬人的臉龐,一如情人的手輕柔而多情,但所有人臉上的表情卻是驚悚。
仿佛這血不是滴落在地上,而滴落在每個人的心上,每當一滴血的落地,都帶來一個冷顫。
一陣錐心般的劇痛傳來,譚躍醒了。
啪的一聲,譚躍眼前鞭影一閃,身上又多了一道深達骨頭的鞭痕。
自然,又多了一條可怕的深深血槽,又多了一陣紛飛的血雨。
譚躍看了自己一眼,發現自己此刻居然精赤著上身,被捆綁在一根碩大的柱子上。
而且,全身橫七豎八的鞭痕,已被抽得慘不忍睹。身上布滿了滴滴豆大的血珠子,好像身上掛滿了微細的大紅燈籠。
在“一站到底”的舞台上,被發狂的“宇宙一號”機器人戳中,電擊的那一刻,譚躍靈魂出體,風馳電掣一般,那速度根本就是言語無法形容的,感覺眼前一亮,就來到受鞭刑者身體上。
這人剛被鞭死,譚躍的靈魂就立刻附了上去。
譚躍眼光往前一掃,麵前一張雕花白玉椅子,椅上正坐著一位連衣裙精美、豔麗,柳葉眉仿若天上彎月一般的絕美少女。
不過,此刻精美華服的美少女,不但臉上冷若冰霜,並且,眼中居然充滿了極度的憤怒,貌似還在咯咯咬牙切齒。
“抽抽抽……”美少女有些歇斯底裏的尖叫道。
啪啪啪……
肌肉如虯的壯男,掄起那泡過鹽水和辣椒水的鐵鞭,往譚躍身上又狠厲的招呼下來。
隨著陣陣劇痛再次來襲,譚躍大腦卻異常清醒,腦中思維閃過。原來自己倒大黴,走噩運,複活在了一個也叫譚躍的修真者身上,絕美少女身上穿的不是連衣裙,而是-----法衣。
……
……
暮春三月,春日融融。
天星大陸,“天星宗”宗門內,一個開滿五顏六色鮮花的小山坡上,兩個身穿嶄有法衣年輕男修,滿臉興奮之情。
其中一位身材瘦削,雙眼靈動的男修,頭上插頭一朵紅花,耳朵上別著一朵藍花,嗅著手中一朵紫色的花,表情誇張的激動道:“胖哥,我們現在真的是天星宗弟子嗎?我懷疑我在做夢,不行,你一定狠狠的打我一下,讓我確定我不是在做夢。”
旁邊身材圓滾滾,眼睛眯成一條縫,至少一百七八十斤重的男修,也不答話,徑直飛起一腳踢向那瘦削男修的屁股。
那瘦削男修,異常機警、靈活,一個後空翻躲過胖哥的飛腿。
胖哥的左拳悠的橫搗過去,把空中瘦削男修,打翻在花叢中,啃了一嘴泥,隨後嘿嘿的笑道:“譚躍師弟,對你的要求,師哥就是這麼良苦用心!”。
譚躍一咕嚕爬起來,吐掉嘴裏的泥土,氣急敗壞道:“錢胖子,你他娘的,對自己兄弟下手這樣狠,還弄髒我的新法衣,我--,”想到自己根本打不贏眼前這肉砣砣,譚躍有些語塞,不過馬上接口道:“我詛咒你一身肥肉被鋼針鐵鞭除去!”
譚躍是銀月城小混混,靠坑蒙拐騙,和錢胖子接濟,修煉到真氣輪境第一重巔峰境界。
錢胖子全名是錢滿天,出生小家族,稍有靈石,修煉到真氣輪境二重。
錢滿天抖了一下臉上的肥肉,不慌不忙道:“兄弟,胖哥這一拳半開玩笑,卻含有打醒你的深意。”
譚躍怒道:“深意!我隻聽說樓鳳--小鳳仙美修有深意,你那玩意太短,隻有淺意!”
要是平時,這樣揭錢胖子的短,錢滿天早就暴怒了,今天這一拳份量不輕,胖哥神情自若道:“兄弟,以前我兩兄弟在銀月城坑蒙拐騙偷,吃喝嫖賭扣,雖然也有翻船的時候,不過被人打過的鼻青臉腫,生活不能自理,尚有半條命在。而如今成了天星宗的弟子,卻是最底層的小角色,再不收斂,稍有閃失,就會遭到橫禍。別人伸一根小指頭,我們就會灰會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