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殿下,小人祖上三代,都是仵作出身,所以小人在小時候,就經常跟著父親檢驗屍體,後來父親覺得做仵作被人嘲笑,而且地位又低,所以就把小人送進道觀做了道士,而小人又在道觀裏學習了不少的醫術,不過後來……”
隨著吳天德的講述,李愔慢慢的了解這個吳天德的經曆,搞了半天這家夥原來是仵作世家,仵作就是衙門裏檢驗屍體的人員,相當於後世的法醫,不過地位卻要低下的多,而且他們也不能像後世的法醫那樣,對屍體進行解剖,隻能根據體表的傷痕或症狀進行判斷,對方到底是死於什麼原因?
吳天德從小在這種家庭裏長大,自然學了不少的仵作技藝,再結合他在道觀中學到的醫術,使得他對各種外傷的治療十分拿手,憑借著自己的醫術,他很快闖出了一點名聲,可是沒想到禍從天降,可能是有人嫉妒他的醫術,結果把他出身於仵作世家的事抖了出來。
這個年代的仵作可是比妓女的地位還要低下,而且整天與死屍打交道,被人們認為都是一幫不詳之人,吳天德既然有這種背景,自然沒有人願意再找他看病,畢竟讓一個仵作出身的大夫幫自己看病,想想都讓人感到晦氣。
也正是因為如此,吳天德剛剛起色的醫術生涯就這麼被打斷了,不過幸好他還有個道士的身份,若是好好經營也能過的不錯,可惜他這個人有幾個愛好,第一個是好色,第二個是好賭,第三才是喜歡醫術,而且可能受家庭的影響,特別是對人體內部結構十分感興趣。
吳天德掙的那點錢全都花到賭和色上了,而醫術又不能給他帶來什麼收入,最後被逼之下,他不得重新操起家傳的事業,到衙門裏客串一下仵作,畢竟這活雖然又髒又累,但收入還不錯。
吳天德的醫術本來就不錯,再加上家傳的驗屍技藝,所以在仵作這一行裏,算是頂尖的高手了,所以隻要出了比較難解的命案,衙門一般都會叫上他,而且在驗屍的過程中,他也趁機積累了大量人體結構相關的知識,隻不過即便加上仵作的收入,依然頂不住他在賭和色方麵的花費,所以在外麵是欠債無數,幸好今天李愔幫他還了,否則遲早有一天他會被人打死。
聽完吳天德的經曆後,李愔是哭笑不得,這個吳天德是個人才沒有錯,不過這人品可不怎麼樣,好色好財不算,而且還喜歡欠帳不還,幸好這些都是小毛病,而且自己也隻需要借助他研究解剖學,到時自己找個荒島讓他研究去,需要的財力物力和人力全都由自己提供,什麼時候研究出成果什麼時候算完,至於他想要女人和錢的話,那還不是簡單之極的事?
想到這裏,李愔哈哈一笑,拍了拍吳天德的肩膀道:“吳道長,你的確是本王尋找了好久的人才,不知你可願追隨本王開創一番事業?”
一聽李愔的話,正沉浸在自己倒黴身世中的吳天德立刻精神一震,再次跪倒在地道:“殿下盡管差遣,屬下必定萬死不辭!”
吳天德在說話之時,心中也是大喜過望,本以為自己這種人品,應該會被齊王殿下嫌棄才對,可是沒想到人家根本不在乎。而以後自己能跟著富可敵國的齊王殿下,那自己可就徹底的大翻身了,哪裏還會像今天這樣,被一群人追上門來要債?
李愔聽後也是哈哈大笑,接著他就把自己關於解剖學的事情講了出來,而吳天德聽後先是一愣,接著就是大喜過望,當初他就向孫思邈提出來解剖屍體的建議,可惜人家沒有采納,沒想到眼前這位尊貴的齊王殿下,竟然和自己想到一塊去了,所以他根本沒有任何的推辭,立刻答應下來,而且當天就收拾東西跟著李愔一起走了,反正他本來就是孤家寡人一個,根本無牽無掛,在哪都是混口飯吃,況且還是跟著齊王殿下混。
幾天之前,李愔在府中為女兒醜醜舉行了規模盛大的滿月酒,長安權貴幾乎齊聚一堂,甚至連李世和長孫皇後、楊妃都來了,可以說比上次的五王宴還要熱鬧,隻不過今年顯然是個多事之秋,就在宴會還沒結束的時候,一封戰報打破了整個長安城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