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傑與高輝兩邊分開,一起看向這些突兀而來的日本軍官。
為頭一個日本軍官,濃眉小眼,顴骨高聳,穿一身幹淨的日本軍服,雖算不上英俊,但是也有幾分英氣。
“你們是什麼人,敢在老子管轄的地盤打架鬥毆?”
那日本警官,一邊用手巾擦著軍刀上的血漬,一邊問道。
“這裏是中國人的地方,是中國人就可以到此一遊。”
文傑說的很輕,在靜謐的夜晚,卻可以傳出很遠的距離。
“八個!”
一聲獅子般的怒吼,那名日本軍官身後又靠過來另一個威武挺拔的日本軍官,這個日本軍官雖然身材高大,但是胡子拉碴,眼睛特小,笑起來有幾分猥瑣,不笑地時候就跟木樁立在那裏,紋絲不動。
日本軍官基本也就這些造型了,文傑早已見慣不驚。
那人舉刀架在了文傑的脖子上,繼續喝問道:“中國人?”
文傑點頭。
“什麼的幹活?”
“酒店打雜的。”
那日本軍官收起軍刀,在文傑身前轉了一圈,仔細打量了片刻。說道:“
呦西呦西的,你們兩個身體很好,明天去江鈴碼頭做苦力去,一個月一塊錢,你們沒意見吧?”
這就是日本人,刀都架在別人的脖子上了,還要問別人有無意見,不是多此一問嗎?別人有說不的權利嗎?”
文傑看向高輝,高輝看向文傑,似乎都想詢問對方的意見。
這時候,先前的那個濃眉小眼的日本軍官搶先說道:“你們明天就去江鈴碼頭報道去,雖是佐佐木少尉引薦的就可以了。”
文傑覺得好笑,哪有強拉別人去做苦力的。但是好漢不吃眼前虧,後麵幾個日本軍官都是真槍實彈,一旦動手,很容易吃虧。
躊躇之際,高輝上前一步,滿臉搭下笑臉:“原來是大名鼎鼎的佐佐木校尉!幸會幸會!”
然後話鋒一轉又繼續說道:“我們是巡捕房的人,有公務在身,不方便去做苦力,還請各位大爺放我們回去,他日定有重謝!”
佐佐木刷的一下變臉,嗖的一聲,軍刀出鞘,寒光閃閃,在兩人前麵做著比劃,誰不順他的意思,似乎有人頭落地的風險。
他陰冷的目光從刀背看到刀尖,再從刀尖跳躍式地看向兩人。
冷冷的吐出一句話:“日本人的話就是命令,是命令就地服從,天亮後看不到你們在碼頭準時出現,上海灘會多兩顆人頭,我們走!”
一行人日本人嘻嘻笑著,揚長而去。
高輝看著文傑道:“我們的帳可以繼續了斷嗎?”
文傑聳了聳肩,道:“悉聽尊便。”
兩人又鬥了一個多時辰,都感到疲憊,就坐在旁邊的台階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文傑說道:“想不到閣下真是個醋罐子,是林嵐選擇了我,你有本事去追求林嵐,跟我動什麼氣?”
“你以為我不想嗎?他幾次三番拒絕我,都是為了跟你在一起?”
高輝不無沮喪地說道。
文傑說道:“高輝,我敬重你是條好漢,所以我不想和你決生死,現在上海灘形勢很嚴峻,美、英、法、俄、意、匈、日本等都對我們國家虎視眈眈,我們這些中國人如果整天搞內鬥的話,國將不國。”
高輝白了文傑一眼,說道:“你不要跟我講國家大事,你的目的是想讓我放棄林探長,那是不可能的。”
說著,高輝憤然起身,快速走出了這條暗巷。看著和尚那高大背景消逝在街角拐彎處,文傑長長地歎了口氣,自言自語地道:“都是些瑕疵必報,不顧民族大義的人,看來上/海灘禍不遠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