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表情變得奇怪起來:“就算是聽到這樣的話,你也還是不願意說‘我願意’嗎?”
這個時候,友雅的聲音帶著點淡淡的笑意,輕輕地隨風傳了過來。他說:“你哭了好幾天想打動我,現在眼淚已經流幹了嗎?”
聽到友雅的聲音,鷹通明顯地鬆了口氣。
還能這樣開口說話,證明他暫時還是安全的吧。
少女道:“你怎麼能這樣說?”
友雅道:“老實說,我對哭著求我的女性最沒轍了。因為逢場作戲的時候很多,所以有很多這樣那樣的流言傳出。其實我啊,是個完全不適合當丈夫的男人呢。”
少女有一瞬間驚奇的表情,然後眉眼就柔和下來:“友雅大人不一樣呢,和那個人。那個人很輕易就屈服了。他被某處的小姐看上了,那小姐運用眼淚攻勢,運用人情攻勢,所以他就變了心……那是個很善良的人。”
因為別的女人哭哭就變了心?那種還可以叫善良?若是我,非打得他遍地找牙不可。
少女的眼裏有淚滑出:“我……不論身份還是麵貌,都是善乏可陳的人。即使如此,那個人,還是說喜歡我……因為他善良……”
我在那裏將手指捏得咯咯地響,這女人是不是也有點問題?她對善良的理解到底是什麼?雖然我很討厭那種男人,但某種意義上來說,那些敗類都是這樣的女人慣出來的。所以我更討厭這類女人!
鷹通側過臉來,掃了我一眼,輕輕道:“歐陽小姐,請冷靜。”
我怔了一下,扭頭看著他,勉強笑了一下。
這時聽到友雅輕輕道:“你無法原諒那個人吧?如果我像那個男人一樣,因為這個就答應娶你為妻的話,你就打算殺了我吧?”
少女靜了一下,緩緩地站起來:“友雅大人,我不想殺你……但是……”
她緩緩伸出手來,好像想去摸友雅的臉,“但是……”
這時上方突然傳來一聲大喝,我抬起頭,見一個十四五歲的紅發少年抓著一根樹藤,自空中蕩過來,一腳踢向那個白衣少女。那少年包著頭巾,額前的頭發很奇怪地向後揚著,一雙紅色的眼睛明亮有神,不是祈又是誰?
我忍不住站起來,叫道:“小心。”
祈抓著藤條,還蕩在空中,那少女臉色一變,衣服裏突然伸出無數的樹枝向他刺過去。
友雅也禁不住大叫了一聲:“祈。”
紅發的少年在空中幾個翻身,勉強避過樹枝的攻擊,鬆了藤條,落在地上,大叫道:“既然她是怪物,你早就應該直說嘛。”繼續躲避窮追不舍的樹枝。
友雅看著他和那些樹枝搏鬥,居然眨了眨眼道:“避得好,真是了不起。”
祈抓住一根向自己抽打過來的樹枝,叫道:“有什麼好看的。再看要收錢了。”
這邊鷹通卻已按捺不住,拔出自己的短劍就衝過去幫忙。我也隻好跟著出來。
友雅看著我們,笑了笑:“哎呀,連鷹通和歐陽小姐都來了啊。歐陽小姐,我的刀好像掉在你站的地方附近,能麻煩你找一下嗎?”
我左右看了一下,果然在旁邊的草叢裏找到他的刀。當時拔出來就想衝過去劈了那白衣少女,才跑出一步,就聽到鷹通在那邊叫了聲:“歐陽小姐,請你站到安全的地方去。”
我翻了個白眼。
他卻很堅持地又說了一次:“這個怪物有我們來對付。”
我隻好歎了口氣,把刀扔向祈那邊:“喂,大腦門小鬼,接住。”
祈躍起,接下刀,一刀將伸向自己的樹枝全劈了,回過頭來叫:“誰是大腦門小鬼啊?”
那少女這時將所有的樹枝都收了回去,掩麵泣道:“友雅大人好過分,居然讓人拿刀對著我。”
祈一揮刀,哼了一聲:“妖怪就不要扮弱者博人同情了。”
我走過去解開友雅被綁著的手。
他活動了一下手腕:“謝謝。”
我看著他,笑了笑:“友雅大人好像瘦了呢。”
他亦笑,風情萬種:“因為思念歐陽小姐你啊。自從離別後,日日在相思。哀泣蟬鳴意,今朝再見伊。”
“嗬,又是和歌嗎?”我扶他站起來,“我倒是記得更貼切的句子呢。”
他揉了一下腿,道:“是嗎?念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