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臉色都凝重起來。我繼續道:“而且,雖然回去的時候幾乎都在我家附近的那口枯井沒錯,但是從我家那口井出發的話,則很難得會落在同一個時間同一個地點。比如說,我有去過平安朝,戰國時期,也去過幕末和明治時期。也就是說進入那口井之後,時間和空間就完全不受我本人控製了。”
我說的這些時代友雅、賴久他們大概沒什麼概念,元宮茜天真和詩紋卻很清楚,互相對視了幾眼,神色越發地複雜起來。
過了一會,天真抬起眼來看著我,目光很堅決:“也就是說,不跳下去的話,是不知道結果的對嗎?說不定可以回去呢?”
“天真。”元宮茜叫了他一聲,“但是,如果掉到更奇怪的地方……”
天真激動起來,大聲道:“不試一下又怎麼知道?藤姬公主是說如果能召喚到龍神,就能讓我們回去,但是怎麼召喚?會有什麼後果?這些我們什麼都不知道,甚至連八葉都沒能聚集,到底要怎麼才能回去?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回去?你難道想在這裏待一輩子嗎?”
啊?他們還沒找齊八葉?我抬起眼,看向在座的人。果然天真和賴久的龍之寶玉很明顯,但友雅卻似乎還沒有。
友雅似乎注意到我的目光在往他領口飄,向我露了個很曖昧的笑容。伸過手來,在我放在裙邊的手上輕輕捏了一下。
我們本來坐得很近,大家的注意力又集中在天真身上。所以並沒人發現他的小動作。我卻忍不住輕輕咳了聲,友雅大人好像誤會了呢,我就算再怎麼好色,也不會這樣不分時間地點場合吧。
誰知我一咳嗽,大家的目光又盯到我身上來。我怔怔地眨了下眼,一時不知要說什麼。
友雅輕輕笑了笑,道:“我很能理解你們想回家的心情。但是,是否應該多考慮一下?”
天真哼了一聲:“有什麼好考慮的?”
友雅道:“的確,神子也好,八葉也好,保護平安京的責任也好,似乎都是被強加在你們身上的。莫名其妙地被帶到陌生的地方,又被強行賦予重大的責任,的確是很辛苦,如果換成我,說不定也會不樂意呢。”
元宮茜微微皺了眉:“友雅大人……”
友雅抬了抬手,打斷她,繼續道:“所以,如果你們真的執意要走,我也沒什麼立場阻止你們。但是,請你們稍微為歐陽小姐想一下好嗎?歐陽小姐昨天晚上和怨靈戰鬥受了傷,現在身體還很虛弱,你難道想讓她這樣子帶你們回去?先讓歐陽小姐好好地養養傷怎麼樣呢?也不差這幾天吧?”
我忍不住想翻白眼。這也是隻老狐狸,意思明明是在說,你們責任重大,現在走不得。連歐陽這樣的外人都在和怨靈戰鬥,你們身為八葉和神子,怎麼好一走了之?表麵上卻隻拿我的傷說事,賺人同情,引人內疚。就算不能打消他們要跟我走的念頭,至少也多幾天周旋的時間。
我狠狠瞪他一眼,他輕輕張合手裏的扇子,目光斜向天真和元宮茜,並不理會我,也不知是不是真沒看見。
天真卻果然開始麵有愧色,向我鞠了一躬:“抱歉,我……我真是太急躁了。”
這也是個單純到單細胞的家夥。我笑了笑:“沒什麼。”
於是話題就從這上麵扯開,幾個人各懷心事表情各異地閑聊了一會。我起身告辭。友雅送我。門口備了牛車,我皺了一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