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楊虹的視線不禁又落在了地上那一攤肉色照片上。照片裏,高明明與宋東海做出各種不堪入目的姿勢,她姣好的身材、全身的玲玲瓏瓏溝溝壑壑、所有私密的部位都暴露無遺。想到這,他心中又燃起了熊熊怒火,再看高明明時,那疼惜的眼神也轉而變成了厭惡。
“不!”高明明流著淚,冤枉地大叫,“我被陷害了!我是被陷害的!我以為那個38號房裏的是宋東海,我不知道他根本就不是!我不知道他根本就不是!”她激動得雙手在空中亂揮,“是那個前台,那個前台,叫小夏,對,就是那個小夏害的!我問她宋東海在哪間房的時候,她告訴我在38號房!她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她是故意要陷害我的!我是被陷害的!我根本就不知道那個光頭不是宋東海啊!”
她滿臉是淚,目光移向了楊虹,“老公,我是被陷害的,我真的是冤枉的啊!你知道我有多痛嗎?我被李經理那個王八蛋踢了三腳,還被小夏給推入了火坑,我一點辦法都沒有,你知道我有多無辜嗎?你懂這種被陷害的滋味嗎?”
看著她哭腫成了核桃的大眼睛,楊虹又開始心疼了,他茫然失措,猶豫不決站在那裏。
耳邊又響起了王婉君冷冰冰的聲音:“假設,那個前台沒有陷害你,假設38號房裏的就是宋東海,你還不是選擇了脫內衣褲,露出大半個胸、大半個屁股來取悅他嗎?據我所知,你脫衣服的時候沒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你完全是心甘情願脫光的。聽你的口氣,當時也對光頭寶的身份一無所知,認定他就是宋東海無疑。既然你是如此自願脫下內衣褲、露出大半個胸、大半個屁股取悅他,前台陷害與否、光頭寶是宋東海與否,這些問題重要嗎?”
此言一出,楊虹心疼茫然的眼神又頓時恢複了之前的厭惡。
高明明大驚失色,心知怎麼解釋都是錯,隻好把求助的目光又轉向了楊虹,想要拉住他的手,這回卻被他厭惡地甩開了。
“嗬,”王婉君冷笑,“不管你遭受了多大的委屈,多大的陷害,這都不能成為你脫內衣褲取悅客人的理由,也都不能成為楊虹原諒你的理由。你可知這件事情在星辰、王府、天晟的影響力有多大?”她看了看楊虹,問道:“你可知,星辰、王府、天晟的男員工,全都拿明明的這一係列照片當花片看,每天對著照片裏的明明做那些事?”
楊虹全身的血液嗡的一下湧入了腦門,他瞪起通紅的眼珠,把拳頭攥得咯吱響。他不敢去設想那一幕幕,隻要半點念頭鑽出了腦海,就會像個引爆器把他整個人引爆。
“老公…”高明明淚眼朦朧,怯怯地喊了一句。
楊虹終於爆發了,衝著她的臉怒吼道:“別叫我老公,你不是我老婆!”
王婉君與蘭英一同摸著楊洪偉的後背,好生安慰。王婉君瞟了高明明一眼,裝模作樣勸阻道:“哎呀,虹虹,別對她吼,小心動了她胎氣,畢竟她肚子裏的還有可能是楊家的種。”
看著她偽善的臉,高明明氣壞了,叫道:“你現在好聽話說得是一套一套,你剛才打我的時候怎麼不覺得動了我胎氣?”
王婉君舉起那隻包紮繃帶的手,反駁道:“那你剛才咬我的時候呢?你是狗?還是你肚子裏懷的是條狗?”
高明明感到一陣奇恥大辱,眼前浮現起被踢肚子那一天,蓉姐她們躲在人群中的冷笑,往事紛紛湧入了腦海,憤怒幾乎吞噬了她的心。她知道,反正這時候何俊毅也好、光頭寶也好,所有的事情已經敗露,王婉君手裏已經不再捏著她的任何把柄,這個時候她多想把王婉君陷害她的真相徹底揭穿在所有人麵前,可是她也知道,事到如今她就是長了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了。當時她已經把所有罪名斬釘截鐵地栽贓給了孫招娣,這半年的“隱居生涯”過去,在下江所有人的心目中,她用偽劣產品的黑商形象和栽贓好友的不義形象早就深入人心,這下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