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乙冷笑著說:“她自從從上河師範大學畢業,離開了你的視線,後麵所有的經曆和情況你都是聽她一張嘴在說,你們之間沒有任何共同的朋友、同事,你不能從她那張嘴以外的任何渠道打聽到她的一切。就連你們當年在學校裏,也完全是兩個交際圈子的人,你非常樂意把自己的圈子與她分享,她卻好像不那麼樂意把她的圈子與你分享,被你知道她在酒吧彈琴的事,她就顯得特別緊張。在你麵前她始終保持著一點神秘色彩,你認為那很有美感,其實她卻是時時刻刻對你防範。你是願意相信從這樣一個女人一張嘴裏說出來的故事,還是願意相信她做出來的事?”
小人甲辯解道:“她也不光是說說而已,她也真的是在愛德琳琴行上班,愛德琳琴行就在蘭陵路上,我都去過,不可能有假!當年在學校的時候,她爸爸死了,她沒有錢,去酒吧彈琴也是被逼無奈的!而且酒吧彈琴也沒有怎麼樣,我認為把音樂的美展現給觀眾這也是一種很高尚的職業!”
小人乙又冷笑著說:“她去酒吧彈琴是被逼無奈,那她悄悄撿回SIM卡也是被逼無奈,轉移資產也是被逼無奈,修複處女也是被逼無奈,主動勾引你也是被逼無奈,害蕙心早產也是被逼無奈,誣陷林小安也是被逼無奈?”
小人甲高聲喊道:“她沒有誣陷林小安,她沒有主動勾引我,她沒有害蕙心早產,她沒有轉移資產,她沒有修複處女!這些都還隻是推測,根本沒有證據!”
小人乙說:“都到這一步了,你還在為她苦苦數錢?她給蕙心的轉賬明細充分證明她在轉移資產;‘阿毅’的短信充分證明她的處女是假的,她給你寫的所有信也都是一個圈套;她包裏的SIM卡充分證明她早就跟你同床異夢;林小安的人證朱阿婆充分證明她是在誣陷林小安;她能跟蕙心的大肉麵館產生經濟糾紛充分證明她這個人是個心眼小得跟篩子似的女人!對這樣一個女人,你還有什麼話要辯解的?難道你要說那張轉賬明細是阿華用電腦技術合成出來的?難道你要說‘阿毅’的短信是別人發錯了發到她手機上來的?難道你要說同扔SIM卡的事隻是你的一場夢,現實中根本沒發生?所有她犯下的罪,都舉得出人證物證,鐵證如山;可你要為她辯護,卻找不出一丁點證據證明她沒做。俗話都說‘誰主張,誰舉證’,OK,我主張,我也舉證了,可是你的證據呢?高明明是清白的證據呢?”
小人乙的辯論角度越來越廣,越來越有攻擊性;而小人甲的辯論角度越來越窄,變得隻剩下防禦性。麵對小人乙連珠炮似的發問,小人甲越來越辯解不出,他痛苦地抱住了頭,喊道:“雖然所有不利的證據都指向明明,可明明不會是這種人!一定事出有因,她是被逼無奈的!”
小人乙說:“你管它事出有什麼因,那不關你事,你隻需要管她對你做出的事,這才與你有關。如果我說我快餓死了,我好可憐,就挖了你身上一塊肉吃,你難道就能原諒我嗎?難道因為一個人可憐,就可以無條件去損害別人的利益?”
小人甲快要哭了:“她有什麼隱情可以對我說啊!她有什麼痛苦為什麼不對我說,跟我說了我什麼都願意幫她!把我這條命搭上我都願意!”
小人乙發出了最後一聲冷笑:“她就是有什麼痛苦,有什麼隱情,早就去對‘阿毅’說了,輪得著你?你一個老幾在那自作多情什麼?”
不等小人甲再張開嘴,小人乙毫不留情地掏出一把手槍,對準小人甲的太陽穴,轟的一聲就把小人甲給爆頭了。
楊虹渾身一個激靈,像是真的被人打中了一槍似的,渾身的肌肉痙攣了。如水的月光透過玻璃窗灑落在黑漆漆的書房,他依舊坐在桌前,麵前的手機屏幕發出淡淡的光,照著他慘白而失魂落魄的麵孔。
他深深吸了口氣,抹了把臉,關閉了林小安的短信界麵。他看見,後麵仍有許多條未讀短信等著他去一一查看。他皺著眉頭粗略翻了一遍,發現其中大部分的信息,竟然來自於同一個人,日期也差不多都是在剛剛私奔來東山沒有多久之後。
“王婉君?”他疑惑了,“她找我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