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王立彬的人，全都是王立彬的人。”王婉君苦著一副臉踱來踱去，跟哥哥發起了牢騷，“就連之前蓉姐的那四個僅剩的化妝師都給他趕走了，現在十五個都是王立彬的人。”
王健柏聳聳肩，無可奈何，“這是當然的。之前的四個他留著，不是因為他給你麵子，而是‘形象設計部’已經被取締，變成自願化妝，他沒有油水可撈，何必大費周章去換血。”
王婉君一屁股坐進椅子裏，又氣又惱，“本來好端端的‘形象設計部’，給搞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全都是因為高明明！”
“高明明隻是個導火索。”王健柏反問：“你就不覺得都是因為你的計策失敗了？你就不覺得你的這步棋走得有點太險了？”他分析道：“不管是李經理還是誰，隻要有人認真徹查，或者是公了此事，想要把你這個幕後黑手揪出來都不是個難事。你太急於扳倒高明明了，留下一大堆漏洞，我告訴你，取締‘形象設計部’已經算是相對好的一種壞結果了，要是真的有人把你給揪了出來，恐怕事情就沒那麼簡單了，你今天還想坐什麼‘藝術總監’？坐大牢去吧！”
王婉君一時語塞，氣恨難消，將責任都推往了高明明頭上：“哼，反正都是高明明惹出來的事情。”
王健柏埋怨道：“其實都是你自己惹出來的事情。”
“才不是我！”
“得了吧你，都這個時候了還跟我使性子。”王健柏白了她一眼，埋怨道：“要不是你跟陸如江不清不楚的，給王立彬抓到了把柄，我也不至於現在被王立彬牽製著。他病退，我卻連頂他的職都不敢，我敢當上，他就敢讓我當不上。”
王婉君又羞又怒，憤然道：“反正他不是也有把柄在你手上嗎！”
“頂個屁用？”王健柏反問道：“事情全捅出來，誰的損失更大？”他望了一眼王婉君的小腹，“你現在身子不方便，非要把這些簍子捅了對你有什麼好處呢？楊洪偉的脾氣你應該比我還了解，他是不會放過你的，更不會放過陸如江！”
聽到那個名字，王婉君嘴唇動了動，說不出話了。
“為什麼我跟他打電話會被王立彬聽到呢…”她喃喃自語，滿懷心事，將那個小巧玲瓏的手機在手裏來回擺弄，大大的毛絨掛件在上麵晃來晃去，她卻始終沒能解開這個問題。“王立彬這個狗東西。”她咬牙切齒罵道，“我要怎麼樣才能整垮他？”
王健柏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你當初急著扳倒高明明，給李經理化妝品做手腳；現在你急著扳倒王立彬，難道想給客人酒水做手腳？”
王婉君眼前一亮，腦子一熱：“哎，有道理啊，我可以把他的假酒調包成更假的工業酒精！”
“你省省吧！”王健柏忽然大聲罵道。
王婉君嚇了一跳，“你那麼凶幹什麼！”
“你…”王健柏剛想大聲說話，瞄了瞄四周的牆和那扇緊閉的門，壓低了嗓門罵道：“你個不省油的燈！把王立彬當成高明明一樣的智商啊？你把李經理畫出毛病來，還隻是取締了個‘形象設計部’而已；到時候你把客人喝出毛病來，取締的就是整個星辰度假村了！你掂量掂量，除了星辰度假村，你還有什麼地方可以混！”
王婉君愣了，這才意識到剛剛的氣話是多麼的不切實際。
王健柏恨鐵不成鋼的指了她兩下，搖搖頭，拉開門走了出去。“嘭”，她聽見帶門的聲音。
空蕩蕩的房間，空蕩蕩的辦公桌。楊洪偉當初說要娶她的承諾好像還近在眼前，可是細細算來，這些糊塗的年頭過去，那些諾言早已遠在天邊了。
今天是楊洪偉他們約定好前來的日子。她看了看表，“這個點了，他們應該快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