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虛掩著,留下一條小縫,經理跟王淑芬坐在裏頭,各自忙著各自手中的事情,沒有察覺到門外的人影。他想伸出手推開門,卻忽然又泄了氣似的縮回了手,垂頭喪氣地走回化妝室。
正走到化妝室門口,身旁就傳來了一個女聲:“哥,唉聲歎氣的幹什麼呢。”
回頭一看,原來是王婉君從後麵走了過來。他歎息一聲,搖搖頭,不說話,走進化妝室,頹然坐在化妝椅子上。王婉君跟在後麵走了進來,坐在他對麵的椅子上。
他歎道:“自從給王立彬那狗調到這‘形象設計部’,公司就跟沒我這個人似的。這就算了,可淑芬也不怎麼理我了,她的態度一天比一天冷淡,我記得我沒得罪過她啊。”
王婉君聽聞,忽然冷笑一聲,“我看,她從一開始跟你的交往,目的就不單純吧。”
王健柏皺起眉頭。“此話怎講?”
“要不然,我失寵,跟她有什麼關係,怎麼會影響到她的感情生活。”王婉君望著梳妝鏡裏的自己,眼裏似在算計著什麼。“你當真覺得都是巧合?你再好好想想,你當初是怎麼樣才會和她交往的?”
王健柏回憶著,“我注意到了她…”
不等他一點點回憶,王婉君就打斷了他:“她一開始就是故意吸引你的注意,結果你就中計了。要不然沒法解釋為什麼她現在好端端的冷落你了。”
王健柏有些難以相信,“不會吧,我覺得她挺簡單的一個人…”
“哼,男人總是自以為看問題很深入,很全麵,可是你們永遠不會了解女人。”王婉君嘴角帶著冷笑,把轉椅轉了個圈,靜靜說道:“最了解女人的隻有女人。很多男人永遠看不穿的東西,女人隻需要一眼就能看得出。”
王健柏還是有些難以相信,“沒那麼玄乎吧…”
“怎麼就玄乎了?這是千真萬確的。”王婉君對他翻了個白眼,“生理構造的不同就表明了,哪怕男人再自以為了解女人,都不如女人了解女人;同理,哪怕女人再自以為了解男人,都不如男人了解男人。王淑芬會跟你交往,會幫助我們做很多事情,從今天她的做法看來,她不是因為愛你,而是因為我的身份吧。”
“你的身份?”王健柏的眉毛微微一動。
“楊洪偉。”王婉君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個名字。
化妝室裏安靜得隻剩下掛鍾秒針的嘀嗒嘀嗒聲,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王健柏的腦子在飛速運轉,王婉君的腦子也在飛速運轉。這兄妹倆各懷心事,坐在那些以往曾強製化妝過的椅子上。這間寬敞明亮的化妝室裏,這些椅子上曾經坐滿了人,在化妝師的手下塑造出一批又一批的千篇一律的美女,可如今,走的走散的散,隻剩下落魄的兄妹二人,孤零零坐在這間空蕩蕩的化妝室。
空氣裏彌漫著熟悉的化妝品和發型膠的味道。許久,王婉君開口道:“你不相信王淑芬會是這種人?我也不相信。我寧可相信她不理你是因為真的不愛你了。但是——隻要楊洪偉再寵幸我,隻要能再得到他的寵幸,我就能立馬考驗出王淑芬的真正人品。如果她隻是不愛你了,那麼無所謂楊洪偉寵不寵幸我,她都不會再愛你了。反之,如果她與你交往帶有目的性,我一‘複寵’,你不去求她複合,她都會主動來找你,也許是有意無意的借個書、還個書?也許是在你這裏落了鑰匙、落了卡?嗬嗬,到時候她會找什麼借口接近你,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