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健柏連忙順勢點頭,“對啊對啊。”
王立彬重新把手機放回了褲兜,看了那酒一眼,淡淡說:“去司酒庫。”
“哎、哎…”王健柏連連應聲,跟上了王立彬的腳步,心頭卻籠罩了一層疑雲,神情也變得不安起來。打量了王立彬的背影一眼,怎麼也揣測不出他到底要搞什麼鬼。隻得帶著一肚子疑惑不安,跟隨他走向了外公當班的司酒庫。
……
這間位於底樓的、不足十平方的小出租屋,狹窄陰暗,家具破舊,這裏就是林小安的家了。稍微身材壯一些的,都得側著身子,才能從門口挪到屋裏。很顯然,屋裏的三個人都是這麼才挪進來的。
林昆生、小白、何俊毅三人坐在林小安屋子裏。家中從未來過這麼多客人,兩把椅子也不夠用了,隻好拿出兩個破舊的小板凳湊數。三個男人你推我讓好一番,終於還是體重相對最輕的小白坐在了這小板凳上。一坐下去,還是吱呀吱呀作響,大部分重量都不敢壓在屁股上。
“這房子也要兩百塊?”小白望了望,皺著眉頭,“附近連個公用廁所都沒有,還得捧著馬桶跑到幾條街外倒,這種房子也叫房子?”
林小安牽起一絲苦笑,“有什麼辦法呢,下江就是這樣。有錢人住幾百個平方的別墅,我們窮人相對來說‘平均住房麵積’也就拉上去了,說出去好聽,‘平均住房麵積’都好大,說得就好像富人肯分一間屋子給我們窮人住似的。富人的天堂,窮人的地獄,平均算一下,窮人好像也就有了半個天堂,可事實上,窮人住的照樣是地獄,富人永遠不可能分半座天堂給窮人。”
三人沉默。小白歎息一聲,“我知道你過得艱難,沒想到竟然是這麼艱難。”
“又能怎麼樣呢。”林小安的眼中透著茫然和無奈。“這個社會,‘七分天注定,三分靠打拚’。窮人七分的打拚,都還不如富人三分的注定。”
聽到這話,林昆生就想起了楊虹,氣不打一處來,罵道:“楊虹那個畜生,我遲早也要把他放在地上踹!”
何俊毅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那份病曆上。他翻開,視線定格在了幾個潦草的字:“外傷性鼓膜穿孔”。深深皺起了眉頭,合上了那本病曆。
“他跟你怎麼說也交往三年了,難道還不知道你,怕血怕得連殺雞都不敢看,這輩子從來就沒跟人動過手,還會去踢高明明的肚子?這高明明口口聲聲哭訴自己被踢流產了,可一滴血也沒見著,講起話來還特別有條有理,像是剛被踢流產的人嗎?這樣假的碰瓷伎倆他也信?”林昆生說著又來了火,氣得吹胡子瞪眼,“而且居然連解釋也不聽一句,高明明的傷勢也不查看一下,直接衝上來就打人?簡直豈有此理!”
“阿毅,”小白把視線轉向身邊的何俊毅,“這種男人也配叫男人?我都看不下去了,你就看得下去?”
林昆生也把視線轉向何俊毅,“婚禮那天,我還不知道你是這樣一重身份。既然你是這樣的身份,你難道就不恨那對狗男女嗎?我找不出你不恨她的理由!小安說得沒錯,現在拆散那對狗男女最好的辦法,不是把你們以前的事情抖落出來,而是重新讓高明明出軌,拍到證據,這就是鐵一樣的證據了!在這種鐵證麵前,不僅楊虹會離婚,看清她這個人,還會讓她淨身出戶,一分錢得不到!這才是最適合這個賤女人的結局!”
何俊毅緊鎖眉頭,一語不發。
“阿毅,林小安是我下屬,是我同事,但也是我的朋友。”小白又發話了,“你幫她這一回,也是幫你自己出口氣嘛。換個角度想想,假如你是林小安,你被誣陷,被打,周圍還沒一個人幫,你心裏是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