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也忙辯解:“我也絕對從頭到尾站在化妝室門口,一個一個檢查敲章。”
他們越辯解,高明明越氣,“那為什麼錢會少這麼多?三萬變成五千!”
兩個人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實一個場子的生意本來也沒那麼穩定,也許上周是每天都兩千多,可下周就說不定了。夜總會這種地方,客人跟小姐的流動性是很大的,一個客人會拉動一批客人和小姐去別的場子;一個小姐也會拉動一批小姐和客人去別的場子,每一天的收入都不可能是固定的。根據我們看到的,這半個月以來,小姐確實不如你在的那一周多,所以收入確實會少一點,蓉姐她們再做點小動作,就更少了…”
“那也不至於三萬變成五千!”高明明氣得夠嗆,不停重複這句。
其中一個無可奈何地攤開手,“蓉姐交錢的時候,就交給我們這麼多,我們真的一分錢也沒動過。我們拿她沒辦法啊,她有王婉君撐腰,我們要是再硬下去,就得跟王婉君正麵衝突了。高姐啊,你又不在,你去南州島度假啦,就剩我倆,兩個初來乍到又沒後台的,哪敢造次?好不容易找份工作,就是求圖個安穩,才幹了這半個月,工資還沒到手呢,真不敢鬧出什麼事…”
另一個趕緊推了一下他,用驚恐的眼神瞟瞟門外,隻見門外隱約有幾個黑影,其中就有王婉君跟蓉姐的影子。他忙做出噤聲的動作,“噓,別說,隔牆有耳!蓉姐她們在偷聽!”
先前開口的那個嚇得趕緊閉上了嘴巴,驚恐地望向門外。
高明明氣得不行,“蓉姐她算根蔥?就她有後台?王婉君又算根蔥?不過就是個傍上大款的二奶!我是名正言順打了結婚證的!你們還怕她?”
兩個人無奈地把手一攤,“你不是去南州島度假了嘛。”
“我現在都回來了!你們還要怕她?”
“你是回來了,可還不是躲在房間裏嘛…”
高明明被這句話給激怒了,她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她一個名正言順嫁入楊家的人,卻被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二奶”踩在腳下?她氣得失去了理智,隻想揪住王婉君當麵理論個明白。當即怒氣衝衝走到門邊,猛地一把拉開門,衝外麵那兩個身影罵道:“誰敢偷聽?都他媽一群賤人…”
就是這麼偶然——或者說是必然。走廊裏,王立彬、幾位保安、幾位迎賓正簇擁著王宏基、君怡等一眾貴賓向這邊走來,“駙馬爺”何俊毅如今也是客人之一,被君怡親密地挽著胳膊。一眾貴賓突然瞧見高明明拉門大喊的這一幕,頓時都被嚇了一跳,定在原地。
幾秒後,王宏基皺起了眉頭,神色相當不滿,打量了高明明一番,操著一口生硬的普通話:“你講話很奇怪,什麼叫‘偷聽’?”
王宏基身邊的幾位跟班麵露凶光,怪罪到了王立彬頭上:“你是怎麼管理的?”
高明明嚇壞了,後麵的那兩個王淑芬的“朋友”嚇得忙溜去了包廂的角落躲了起來。
王立彬一看見那兩個人的身影,便將他們三人先前在屋裏的對話猜了個七八分。腦筋飛速運轉起來。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羅列出“罪狀”:“穿著便服四處走動,行事莽撞,不恭不敬,出言不遜,髒話連篇…”
“對…對不起…”高明明緊張得瑟瑟發抖,道歉的話都直結巴,“我,我…不知道外麵有客、客人…”
“不知道就是你的理由?”王立彬厲聲喝道:“沒有客人,你就可以對著走廊大喊大叫、滿口髒話了?”
“我…”她嚇得隻剩下哆嗦。
這時,華哥的“六嬪”之一、當初擠走“卷毛樂隊”的媽媽桑——娟子,從人群中站了出來,眼神透著淩厲,“這種人,你怎麼罵她也不會長記性的。”說著,瞟了身邊的幾位保安一眼,輕描淡寫地命令道:“一人掌她一嘴,給她長點記性。”
五位保安,那是五位保安!他們聽命,當即凶神惡煞衝上前來,高明明嚇得麵如土色,身如篩糠。
君怡的胳膊仍然挽著何俊毅,那樣親昵,那樣甜蜜。何俊毅頓時有些難以呼吸,他不敢望向高明明那邊,悄悄別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