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在,阿誠他們的樂隊還能有多少生存空間?王立彬這個總經理又還能有多少實權?她遠去的背影也像是一種諷刺,他無話可說,也束手無策。
“新樂隊馬上就來了。”不知什麼時候王婉君從身邊出現了。
“啊,哦,哦…”王立彬拉回剛才的思緒。
“嗬嗬,這樂隊挺不錯,剛已經演奏了六間房,客人都特別喜歡,搶著跟那女歌手合唱呢,小費一次接一次地給,剛剛那間房都給了五回小費了…”王婉君笑嗬嗬地隨意聊了起來。
王立彬的神色有隱約的遺憾:“可惜百合不在了,她比這個歌手唱得更好…”
王婉君愣了愣,隨即笑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她跟錯了阿誠他們?阿誠他們得罪的人又是娟子,華哥的女人。百合她是顆好苗子,可沒生在好地方,不也是白搭?人的命運,講究的是天時地利人和,就像你,就像我,嗬嗬…”
兩人相視一笑,王立彬沒再說什麼,推開了郭家望包房的門,兩人先後走了進去。
沙發上的高明明正小小地抿著一口果汁,見門被推開,顯得有些緊張,仔細一瞧進來的人裏頭沒有郭家望,便又鬆下氣來,對王立彬禮貌地笑了笑。
熒幕上仍在播放著黃江海深情的歌唱。王立彬在她身邊的空位坐下,麵帶和善的笑意,攀談起來,“我還記得,十周年慶典那天,我名片剛好發完了,打算第二天直接去你們餐廳找你,結果你第二天就不做了。為了這事,我後悔了半天,從此以後出門我都會帶著一大堆名片…這半年,你沒有再在王府上班,變成郭董的私人老師了?”
高明明的臉微微發紅,有些不好意思:“哪裏哪裏,我隻是在琴行上班,我教的是郭董的兒子。”
“教鋼琴嗎?”王立彬似乎明知故問。
高明明謙虛道:“嗯,我也就對這個略知一二,隻能教這個了。”
王立彬沉思片刻,突然問道:“明明,你不是三職高的吧?”
見被識破了謊言,高明明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她知道現在再隱瞞下去也沒多大意義,便說出實情:“其實我是上河師大學音樂的。”
“哦?上河師大?”王立彬眉毛微微一動,似是自言自語道:“我有個弟弟就是上河師大的呢,不過他比你小,現在還沒畢業。說不定你們還認識呢…”
“嗬嗬,我在學校認識的人很少,光我們這屆的我也沒認識幾個,更不用說其他屆的了。”高明明果然沒有理會他的自言自語。
“也是…”王立彬點點頭,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從口袋裏翻找出一張名片遞給高明明:“對了,這是我欠了你半年的名片,希望你不要介意它來得太晚。我們現在還能在這裏碰見,也是一種緣分。不管在什麼樣的時間認識你,都是我的榮幸。”
他的態度彬彬有禮,措辭溫和謙遜,說得高明明都有些不好意思再怪罪石成金當年攔下她的事。她趕緊雙手接過名片,小心翼翼收回隨身小包裏。
王立彬又問起:“對了,明明你有聯係方式可以給我嗎?”
“哦,哦,我宿舍有電話,我把號碼寫給你…”
“不用那麼麻煩,我直接拿手機保存吧…”王立彬說著就拿出那部小巧玲瓏的諾基亞。
“××××…”高明明熟練報出一排數字,王立彬也熟練將它們輸入進手機,很快便保存完畢了。就在這時,他無意中瞥見了電話本中的另一個聯係人“李明明”,輕輕皺了皺眉,略一沉吟,拇指便開始操作起來。很快,“李明明”這位以後不會再聯係的聯係人就被他移出了通訊錄。
這一來,他手機裏的那個“明明”,真的成了高明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