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和上官慕刹打完仗之後,一向自由不羈的落塵逸隨風一般飄去溜達了。等他從集市回來,見到詩日形色緊張,便趕緊攔下,打趣道:“怎麼了?是要去找花姑娘嗎,如此慌張?”
見是落塵逸,詩日好像抓住救命稻草:“王妃滑胎,如今是生死未卜。王爺叫小人趕緊找來大夫替王妃診治,不可耽誤,還請落公子隨小人來。”
然後兩人便趕緊走到上官慕刹房間,看見上官慕刹坐在地上抱著昏迷的伊夏夏。上官慕刹見是落塵逸,便趕緊開聲:“師兄,趕緊替夏夏看看,她滑胎了,正血流不止。”
讓上官慕刹抱起伊夏夏放在床上,替她把脈然後施針止血後,轉身跟上官慕刹說:“伊姑娘的血已經止住了,隻是滑胎出血太多,現在的身體很虛弱,好生修養,沒有大礙了。倒是認識你多年,如此慌張也是少見,是真的對伊姑娘上心了吧?隻是你們本來相愛,又為何如此下場,還滑掉了孩子?”
聽見落塵逸戳中痛點的上官慕刹也是搖頭,苦澀開口:“如今怕是不能再愛了,我害她沒了孩子,該是很恨我吧?
說來好笑,初識她的時候,她頑皮稚氣未脫。不同於一般大家閨秀,沒有規矩,吵吵鬧鬧的,孩子一般。像是從來都沒有傷心一樣,一直都是笑容滿麵的。
可從北國回來,就再沒見她笑過,一直說著要離開。可她又能走去哪?就算她心係司夜陌寒,我也想把她留下,護她周全!”
不懂二人愛恨糾纏,落塵逸攬過上官慕刹:“幸得我孑然一身,從不摻和愛情之事。像你一世英明,卻也在情字裏栽了個跟頭。我也是不懂了,沒什麼意見可給你,交由時間決定吧。信情隨緣,待時間給你們判定吧!現在,就先照顧好伊姑娘,養好身體再談情吧!”
回到房間,見伊夏夏眉頭緊鎖,嘴裏一直嘟囔。像是做噩夢,低頭貼近,才聽到:“不要,不要傷我孩子,孩子是無辜的!”
一邊叫著,突然驚醒。滿臉淚痕,緊緊拽著上官慕刹:“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見上官慕刹未做回答,伊夏夏慢慢的放開了手:“嗬嗬,王爺你就如此恨我嗎?滿手鮮血,都不知道殺死過多少亡魂,現在就連自己孩子也不放過?這可是你的親身骨肉啊!在北國,司夜陌寒從來沒有找過我,何來有染一說?因為你的殘忍,我的孩子沒了,沒了啊!你怎麼如此狠心啊!”
伊夏夏越說越激動,像發瘋一般向上官慕刹捶去。聽見伊夏夏說出真相,上官慕刹也是追悔莫及:“夏夏,我,我不是故意的!是我對不起你們!”任由伊夏夏打著,卻洗不清內心傷悲。
直到伊夏夏哭到累了,昏睡過去。看著伊夏夏的睡顏,眉間一抹悲傷,臉色憔悴的與過去完全不同。上官慕刹在伊夏夏身邊守了一整晚,直到快天亮才因為害怕伊夏夏醒來看到自己會發脾氣而離開。
請來小小照顧,當伊夏夏掙紮起來後,看到小小委屈更是止不住,一邊抱著小小,一邊哭著說:“小小,我好想你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委屈?我先是被人抓去做俘虜,結果回來之後還要被王爺誤會,甚至滑了個孩子!我到底是做錯了什麼啊!”
小小也不能接受伊夏夏受了這麼多苦,隻能一邊拍著伊夏夏一邊安慰:“小姐不哭了,身體要緊呐!孩子丟了還能再要,把身子養好,再好好跟王爺打算吧。”
聽到這裏,伊夏夏更是哭個不停,眼淚就像水龍頭失控了一般:“他不要我了!他懷疑我跟別人有染,連孩子都要打掉!我的孩子可是無辜的,為何要將怨恨發泄在他身上?沒了沒了,我的孩子沒了啊!沒有希望了,這段感情也沒了,他傷我心,傷我身,如今還要奪去我孩子。我該如何繼續?既然不愛了,還不如分開,相互糾纏隻有傷害啊!”
心寒,心碎,已經沒了繼續愛下去的力氣。無盡絕望,隻想掙脫離開。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
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木蘭花·擬古決絕詞柬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