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驚慌失措,以頭搶地,旋即又仰著頭,以一種仰視的姿態望著顧明淵,眼睫含淚,“婢妾沒有,請皇上明察。婢妾隻是擔心皇上安危,這才大著膽子如此發願的,一切都是婢妾甘心情願的。”
她知道若是她能順利過了這一關,得了皇上的看重,那麼她的好日子就要來了。她知道皇上愛桃,所以特意挑了這個桃林小道,何況這個地方也是從鳳汐宮去往紫宸殿的必經之路。
自打皇上清醒的消息傳了出來,她就知道要不了多久皇上肯定是要從鳳汐宮出來的,所以她這些日子都是日日早起,守在這裏,期望著能讓皇上見到她的情深一麵。
如今,這機會已經被她抓到了手中!
可有一句話是怎麼說得:猜到了開頭,卻沒猜中結果!
如今就是這樣的情形。
沒有安慰,沒有看重,反倒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被皇上打發了回去禁足,又讓嬤嬤好好去重新再教教她規矩,又惹得後宮這些女子好一通的嘲笑。
解決完這事情,顧明淵這才目含深意的看著安德子,意味深長道:“安德子你的膽子倒是也不小啊!”
“奴才哪敢啊,隻是奴才想著皇後娘娘這些日子一直精心照顧著陛下,這才……”會向著皇後娘娘說話。
隻是後麵的話並未說完,顧明淵卻是直接沉聲道:“不過……做得不錯!”
“呃——哦——”安德子有些驚嚇,旋即才真正放鬆了心情。
處理了這些日子積壓的一些重要的奏折,伸手捏了捏眉心,換了換情緒,才又有時間關心起了暗衛、影衛的進展。
他們倒是也不負所望,也是隻要他們出手,真相總是難以掩蓋的,尤其上麵的人又是下了死命令的。
聽完影衛的稟報,他倒是也不驚訝。真正是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情理之中了。
春日草木深,這般在熙和宮似乎表現的格外的深刻。滿目的綠色,可綠到幽深,卻是隱隱有一種陰怖之感。
“皇上駕到——”尖利的嗓音穿透了整個熙和宮,就在宮人們還在為她們的主子高興皇上的駕臨時,溫貴妃卻是拒絕了水藍要為她梳妝打扮的想法,手裏拿著豌豆酥,喂著大公主,不時的拿巾帕為她擦了擦嘴角。
“娘娘,皇上好不容易來一趟,您好歹也換身衣服啊。”
溫貴妃並不應聲,嘴角牽起了譏諷的弧度。再漂亮的衣服,不是那個人,在他的眼中同樣視若無物。
顧明淵邁步進屋,溫貴妃卻是絲毫沒有動靜,仍舊坐在榻上,隻是將懷中的孩子遞到了水藍的手中,讓她將她們都給帶了下去。這才對著顧明淵款款道:“陛下,您終於來了。”
“事情是你做的。”
平鋪直述,以再平淡不過的語氣說著觸目驚心的結果。
“皇上不是都知道嗎?”沒有辯駁,隻是雙手端起了青瓷茶盞,以一種行雲流水的姿態斟了兩杯茶,溫言淺語道:“皇上要不要用杯茶。”
顧明淵不動,她則是自顧自的端起了杯子,輕輕的抿了一口,才又道:“皇上應該都查出來了的,其實不僅是這次的蠱禍,就連許久之前皇上遭遇的那次刺殺事件也有臣妾為其大開方便之門。”
一擊不成,以皇上的性子,是不會再讓她又第二次得手的機會的。
許久的靜默,顧明淵才又出聲對溫貴妃進行宣判。先打入冷宮,擇期處理。
溫氏並未有何異議,隻道:“這些事情都是本宮獨自做下的,隻望皇上能饒過妾身邊的水藍。她跟隨妾多年,妾不希望她落得枉死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