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明星稀,冷風穿過走廊遊離在空氣中。
莫雪輕輕的走出門,看著如華的月光灑在空曠的亭閣內,感覺無比的寧靜。找了個位子坐下,看看四周,發現月瑤那小丫頭還沒來,隻好搓搓手,繼續在這等待。四周梅花綻放,美麗異常,那地下鋪著薄薄的一層白雪,更是映著梅花的嬌美。
人說梅花香自苦寒來,確實不錯。
不過這雪似乎來的有點突然,從胡陌朗府裏離開,一路向西,雖然氣候越來越冷些,但是依舊沒有結冰,也沒有下雪的痕跡。真是不知現在自己身處何方,是不是離那煙華山更遠了,是不是離那關山塞外更遠了,究竟何時可以完成心願……淡淡的歎了一口氣,仰望那皓月當空,心思搖動。
“阿姐。”
莫雪微笑的轉過頭去,正好看到月瑤穿著一身潔白,猶如剛剛盛開的百合花,在這夜晚分外的迷人。那神色分明帶著幾分局促與不安,莫雪伸出手,拉過月瑤的手,微微有些涼,隨即輕輕揉搓:“有什麼話?說吧。”莫雪的眼睛盯著她:“不管怎樣,阿姐都不會怪你的。看你這小樣,不是無法無天的小魔女嗎?”
月瑤聞言,眼淚唰的從那眼眸中流了下來,她蹲在地上,仰起頭拉著莫雪的衣角:“阿姐。”
“行了,小魔女都成好哭鬼了。”莫雪將月瑤拉著坐在自己的身邊,幫她拭去眼淚。
“阿姐,其實我父母並沒有死,以前是我騙了阿姐。”
莫雪指了指月瑤的額頭:“這是好事情啊,難道阿姐還希望你父母去世不成。”望了望天上那皎潔的明月,似乎格外的寂寞,為何世人都有親人,而我單單沒有,就連重活一世仍然如此。
或許是莫雪臉上的落寞,或許是莫雪那心中藏著的迷茫,又或許是那一炷香的沉默。
月瑤緊緊的拉著莫雪的手:“阿姐,瑤瑤發誓,從今以後再也不欺騙阿姐。瑤瑤就是阿姐的親人。”
“阿姐知道,來,咱們該講講正事了,現在咱們這是在什麼地方,為什麼我感覺這裏比那青雲山的天氣冷了許多,不像是一個地方呀?”莫雪麵上顯出疑惑。
“我也不知道。”
“你沒問過這府裏的人嗎?”
月瑤無奈的搖了搖頭:“這裏大多數的下人都是啞巴,根本問不出什麼。而會說話的,一問便是打著哈哈,從來沒有回答過。”
兩個人商量了半天,研究了半天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出來,隻好作罷。
月瑤也提了莫雪胸口處新出現的花型印記,跟她的胳膊上那與生俱來的紅色蓮花很像,同時也講述了關於魔宮血池的傳說。
據說,因為魔宮作孽太多,上上代魔主武功蓋世,但是嗜殺成性,鬧得江湖上人人談魔宮色變,甚至那百姓間用來嚇小孩也是:哪個小孩不聽話,大魔主就要來吃了。也因為這大魔主武功那真是出神入化,魔宮異常強大,正派人士聯合攻打過一次魔宮聖地血池,後來雖然打開了魔宮的宮殿,可是大多數金鷹都隕落於此,埋下了魔宮與正派之間無法消除的仇恨。
在那當年,大魔主有一紅顏知己,名叫法修羅,其人貌美異常,來自苗疆一古老的教派。在那次正派攻打魔宮的時候,法修羅為了大魔主一身武功被廢,而且漂亮的臉上也留下了一道驚恐的刀疤,相傳,魔宮的大魔主因此而拋棄了法修羅,與江湖人稱絕代舞姬的賽西施成了伴侶。
後來,過了數年,絕代舞姬產下一男嬰,難產而死,大魔主好勇鬥狠,也在一次決鬥中,深陷二十位當時高手的圍攻,最後墜入山崖而死,死狀及慘。在後來魔宮便是一蹶不振,魔宮的人也很少在江湖上出現了。
莫雪聽得直打瞌睡,不過礙於月瑤的麵子,也隻好免為齊難,硬挺著認真聽下去。不過心中卻在敲鼓,真是老掉牙的故事。就在莫雪已經開始點頭的時候,月瑤將袖子揭開,放在了莫雪的眼前。
“咦?這是什麼?胎記?不過還挺好看的。”莫雪左看右看,隻是看到那雪白的胳膊上,那殷紅的猶如就要滴血的蓮花印記。
月瑤臉色很鄭重,她指著自己胳膊上的蓮花印記:“這是魔宮最神聖的印記,也是父親背著魔教的長老們,將它傳至我的身上,為的隻是壓製我體內的蠱毒。”
“蠱毒?你也種了蠱毒?是什麼人敢在你的身上放這種陰毒的東西?”莫雪對於這個蠱毒可是害怕的緊,那脊背上偶爾傳來的酥麻,無不提示著自己的命活不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