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遺憾地舔舔爪子,想再度衝上去。沒想到白色烏鴉突然轉了個身,空中出現一團白色煙霧將他籠罩,煙霧散去時,烏鴉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白衣少年。
若是用人類的審美眼光來看,這個少年長得應是很美,卻也很陰柔,有些分不清雌雄。他的身材瘦削,青絲如瀑,杏眼嫵媚,配上高挺的鼻梁和小巧的瓜子臉,穿著一身寬鬆的白袍,領口露出些許鎖骨,半遮半掩,帶著一種魅惑的色彩。若是放在人群裏,隨便一個秋波就足以迷倒一片男女。
以上是很多年後,我學習過人類的修辭形容和審美後重新做出的結論,不過在當時我以貓類的審美眼光來看,他也就是長著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的普通人罷了。
少年長什麼樣和我沒關係,眼前最重要的問題是,我的食物哪裏去了?
還沒回過神來,少年急忙上前衝著我叫:“老大,你到底搞什麼鬼?”
我有些憤怒起來,竟不由開聲罵道:“我是貓!不是老大!”
說完後,我用爪子摸摸咽喉,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突然能說話感到些許驚訝,可是眼前的白衣少年卻顯得更加驚訝,他緩緩伸出手,指著我有些結巴地說:“老……老大……你……你……”
這種複雜的變故讓我呆立當場,腦海中一片混亂,無數記憶碎片湧出,裏麵有個長著貓耳的美麗少女在巧笑嫣然。回過神來時,我這才發現眼前的世界早已不複往日的灰沉,而是充滿了各種色彩,我以前從不知道那些顏色的名字,也分不清主人曾說過的綠色、紅色、藍色、紫色是屬於青草還是天空,但現在的我竟然明白了它們的名字與魅力,這一切美麗得讓人陶醉。
記憶越來越混亂,腦子越來越痛,這一切讓我感到害怕。
我想回家。
回去那個沒有危險,沒有傷害,隻有溫暖的地方。
於是我不再思考烏鴉去哪裏,隻想躡手躡腳地閃貓。
可是還沒走幾步,後麵的白衣少年猛地撲上來,將我緊緊抱在懷裏,口裏兀自大叫:“老大,你別走,有事好好說。”
少年的雙手頗有力,將我勒得很難受,於是我生氣了,一爪子向他臉上招呼去,他尖叫一聲,側頭閃開,卻還是被我的爪風在右臉頰側劃出道血痕。
我趁機雙腿連蹬,脫出禁錮的懷抱,又一爪子打過去,將他拍出十多米外。
白衣少年站穩身形後,捂著臉上的血痕,驚訝地望著我,沒有再度靠近。
我趕緊頭也不回地跑了。
有很多人質疑貓會不會摔死的問題,我在此解答一下。
橘子混廣州熙熙森林貓論壇幾年,那是廣州最大的流浪貓救助基地。長期有飼主發帖哭訴自己的貓從陽台掉下摔死,鑒於這種事件太多,所以愛貓協會在收養條件中提出樓房必須用鐵絲網封陽台,就是為了杜絕這種災難發生。
不要憑著幾個磚家的話做一知半解的解釋,就做出貓掉下樓絕對不會摔死的結論。或許大部分貓掉下去能活命,但還是會有部分貓被摔死,這是身邊發生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