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敖雲—脫落的假麵(1 / 2)

瑤台上,白玉雕成的回廊有飛天的模樣,旁邊蓮池彌漫著霧氣,無數美麗仙女捧著各式器皿在其間穿梭來往,本應忙碌的她們卻忍不住將視線投給那個正在快步行走男人。

天界英俊的神仙有許多,這男人格外的引人注目,因為有一頭長長的紅發,仿佛洋溢著火焰般的熱情,在這個以清冷素色裝飾為主,推崇清心寡欲的天宮裏,這種惹眼的顏色就會變得分外突出。

可惜男人沒有像往常一樣注意那些仙女們嬌羞的表情,在兩位接引仙女的引導下,他走進瑤池正殿,那裏垂著白色和粉色珍珠串成的珠簾,珠簾後坐著兩個正在下棋的人。

“敖雲,你來了?事情還是失敗了?鏡花水月都沒用?”一把溫潤的男聲傳出,透著深深無奈。

“玉帝陛下,他們的感情太深了,恕屬下無能。”敖雲跪下行禮,口中極其恭敬。

“罷了,你退下。”玉帝整整身上白色錦紋的簡袍,放下翡翠棋子,看了眼對麵得意洋洋的王母,搖搖頭,“碧青那家夥也太過癡心了,為了個女人連前途都不要,枉費一番好意,這種男人有什麼好?”

“認賭服輸,我就說那倆孩子不會放棄記憶重新開始的,你偏說會,”王母才不給他廢話那麼多的機會,“你該不是不認賬吧?而且那倆孩子我一直都看著好,無情無義的男人最要不得。”說完後還狠狠地瞟了玉帝一眼。

“若不是你給他們多一天相聚時間去琢磨,我看那隻貓妖就要同意放棄了。”玉帝非常不甘心。

“她放棄也是為了對方好,這叫犧牲!”王母不甘示弱地反駁,“我上次提的事,你到底依不依。”

“依你依你,我都一把老骨頭了,老夫老妻,不想和你為這種小事拌嘴。”玉帝隨口應道,突然在棋盤上下了步狠招,孩子氣地笑道,“將軍。”

“算了,不和你下棋了,老輸沒意思。”王母鬱悶地收起棋盤,“我回去看電視劇,你自個兒找女兒耍去。”

“我說……你都那麼大年紀了,怎麼還輸棋就賭氣?”

“誰大年紀了?”

瑤台外麵千萬年的滴水,已經將石頭貫穿,花容站在台階旁,癡癡地等,等著敖雲出來。心裏彷徨無比。

如果他有事怎麼辦?不行,不能往下想,花容揪著胸口,裏麵痛得很,她踮起腳尖不停往裏麵望,卻什麼也看不見。

自從他救了她的命,他就成了她的命。

可是花容知道他救下自己,不過是因為花苗苗的請求,那隻貓妖才是天下間屈指可數的美人,她的純潔無邪豈是自己在風塵中打滾過的肮髒可以相提並論?

敖雲身邊的女人很多,他卻從來沒有碰過在海底也能算是美人的花容,一次都沒有,或許不過是嫌棄。

花容是個懂事知趣的女人,她比誰都知道敖雲其實是個很容易認真也很重感情的人,隻是他喜歡用假麵去掩飾自己,裝得放蕩不羈,讓人猜不出心中所想。

他沉浸享樂,不過是借此向所有人宣告自己無意爭權,息事寧人,以免傷害自己的手足兄弟。在貌似無所謂的背後他又比誰都好強,每日悄悄練武,對工作更是一絲不苟,認真細心地為父親分擔壓力。

他貪圖美色,卻以口頭調笑,偶爾吃吃豆腐為主,其實真正上手的並不多,而且都是好聚好散,自從瑤瑤死後,對於感情事件更是慎之又慎,所交往的多數也是能玩或對名節不在乎的女子,各取所需,好聚好散,很少深入牽扯。

唯獨是那隻不按牌理出牌的貓,本以為不過是個可以隨便跟人走的愚蠢美人,結果判斷失誤,動了真情,卻換來失敗。

他的一切,花容都靜靜地看在心裏,偶爾會做兩人在一起的夢,醒來後卻從不敢奢想,也不敢指望他會對自己溫柔背後有什麼與眾不同,隻是將內心那個小小的夢埋入心裏,很深很深。然後全力幫助敖雲去完成他任何想做的事。

所以花容有些恨花苗苗,不是因為敖雲愛她,而是因為她不愛敖雲,不愛那個她當珍寶般放入心裏的男人,還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他,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