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葉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都睡不著,這時他聽見外麵傳來一聲哭聲,這哭聲十分熟悉,他立刻就聽出來了,是那胖女人的聲音!
葉行立刻寒毛倒立,要知道,那女人跳樓的地方和自己的房間僅僅隔了一堵牆,這聲音越飄越近,他發現自己房間的窗戶不知何時被打開了,從外麵湧進來的風正吹得窗簾沙沙作響。
葉行立刻上前準備把窗戶關緊,但剛走到窗戶邊,卻聽見那哭聲越來越清晰,他甚至都能感覺到這哭聲正是來自那胖女人跳樓的那個房間,這下葉行慌了神,他連忙將窗戶關上並上鎖,又把窗簾給拉緊。
可是這一切卻還不足以阻擋那哭聲,葉行隻覺得這哭聲似乎都已經飄了進來,正躲在房間的某個角落,葉行窩在被子裏,渾身顫抖,這時那聲音好像已經飄到了葉行的耳邊,正在那細細哭泣,就在葉行快要發狂時,這聲音又戛然而止。
葉行在被窩裏感覺外麵似乎已經沒什麼動靜了,他深吸一口氣慢慢探出頭去,卻見那個胖女人的臉死死貼在玻璃窗戶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突然怪聲怪調地說:“你就是害死我的人,我要你償命!”
“喂,小弟,你怎麼了,流這麼多汗?”葉行眼前突然出現了戴墨鏡的那女人,他這才反應過來,“沒、沒事。”
“你怎麼怪怪的,那你敲門幹嘛?”女人奇怪地問道。
葉行這才想起自己是來向她說明真相並道歉的,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回憶起了昨晚恐怖的夢,正是這個夢才讓葉行下定了決心來向他說明真相的。昨天一整天葉行都過得有些恍恍惚惚。
“我能進去說嗎?”葉行問道,他怕家人一不小心聽到這事。
這女人倒也很爽快地讓他進了屋,葉行脫了鞋,直接光腳走了進去,屋內的布置倒也平常,那男人似乎也不在屋內。
“不好意思,沒有別的好招待你,這裏隻有白開水因為我表姐才走,我實在沒心思.。”
“不用了。”葉行打斷道:“我是來向你道歉的。”
這女人自然感到奇怪:“你有什麼好對我道歉的。”她問道
“是我的錯,罵你姐姐的人就是我,那天因為我心情太差,所以才罵了她,我不是故意的。”葉行說完,向她鞠了個躬。
這女人的表情也變的憤怒起來了:“你是說是你害死了她腹中的孩子!”
“沒錯,她的死有我的責任,我、我請求你原諒!”葉行眼角已經有淚水出現。
“原諒你?就算我能原諒你,她能原諒你嗎?你想被原諒,就自己去地府找她原諒吧!”這女人的口氣再也沒了剛才的和藹。
葉行的臉色變的非常難看,他此時的心情就像狂風中的小船一般隨時都會被摧毀,可那女人還沒罷休,她繼續說道:“你知道,殺人就應該償命!”
“可不是我殺她的,這一切隻是意外!”葉行辯駁道。
“如果不是你,她的小孩兒不會死,她更不會死,你還有什麼臉說這些,如果我是你的話,早就去死了!”這女人忽然一把抓住葉行的手,將他按在牆角。
“或者說,要我幫你一把,送你上路?”女人惡狠狠地說。
葉行都快被他說崩潰了,也沒有反抗,任由她拉著。
“怕死的孬種!”女人嘲笑道。
此時葉行忽然渾身顫抖起來,他忽然直起了腰,指著那女人罵道:“老子說了,意外就是意外,想讓老子陪葬,沒門兒,總之,我歉也道過了,想要老子的命,你就自己來拿!”說罷葉行直接掙開了她的手。
也許是葉行的勁兒太大,這女人直接被推倒在地上,頭上的帽子也掉了下來,令葉行吃驚的是,這女人頭上隻有稀疏的幾根頭發,她似乎也發現自己的不妥,一張臉變得通紅,急忙把帽子撿起來戴上。
葉行在氣憤之餘也感到有一絲尷尬,他匆匆忙忙穿好自己的鞋,跑了出去,在剛走到樓道門口時,卻與一個人撞個正著。
葉行抬頭看去,正是那穿西裝的男子,葉行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直接便返回了自己家中,剛才的葉行正在氣頭上,現在情緒終於穩定了下來,未來再一次出現在了他身邊:“怎麼了,碰釘子了,早就告訴你不要去了,偏不聽。”
葉行說道:“我哪知道那女人會想我死啊,我是犯了錯,的確也已經無法彌補了,但我不會死,我還有家人,還有朋友,哪能這麼就去死。”
未來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說道:“你現在的不安來源於你那深深的負罪感,而你的負罪感則來源於那段記憶,很簡單,你去自己的記憶庫,將那段記憶改變了就是了,這樣你就不會再記得你曾經罵過那女人,你就能心安了。”
“可這樣做不太好吧?畢竟她的死與我的確有一些責任,如果就這樣逃避的話.”葉行有些猶豫。
未來卻笑著說:“怎麼?你想在負罪感中過完一生嗎?你的日子還很長呢,何況事情已成定局,就算你在懊悔,也是沒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