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萱的搪瓷瓶子,還沒來得及揭開蓋子,嚇得蘇瑾萱失手就將瓶子扔了出去。
小小的搪瓷瓶子順著光滑的地板,直接朝著床底滾了過去,隨即,不見影蹤。
看著突然站在自己身後的墨西凡,蘇瑾萱嚇得臉色瞬間蒼白。
而墨西凡則是冷眼站在蘇瑾萱麵前,君臨天下,臨危不亂,冷聲道,“愛妃是否該和朕好生解釋?”
“臣妾,臣妾……”
“罷了,你無需多說。年海川,擬旨。將尋妃娘娘打入冷宮,擇日再審。”
蘇瑾萱覺著,墨西凡的聲音,從未如此這般的冷凝過。仿佛冷進了骨子裏。
她看著墨西凡,死命的搖頭,她攥住了墨西凡的衣袖,哭喊道,“皇上,您聽臣妾解釋啊,皇上……”
墨西凡用力甩開了蘇瑾萱死命攥著自己的雙手,聲音幽冷,“你的解釋,朕改日再好生聽。”
他說完,甩開了蘇瑾萱,便頭也不回的朝著門外走去。
年海川讓人直接將蘇瑾萱朝著冷宮的方向帶了下去。
一路上,卻正巧看到從安華殿回宮的瑾戈。
蘇瑾萱一把攥住了瑾戈的袖子。眼神之中是森冷的仇恨之意。
年公公正要將蘇瑾萱的手臂掰開,瑾戈卻擺了擺手,道,“罷了。”
年海川這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可以放了嗎?”瑾戈斜睨著略顯狼狽的蘇瑾萱,問道。
若是眼神可以殺死人的話,瑾戈相信,她已經死了千萬次了。蘇瑾萱看著瑾戈,一字一句的道,“是你。一定是你。”
“沒錯,是我。”瑾戈承認得大方。沒有一絲一毫要否認的意思,她看著蘇瑾萱,“你說總有一日,要親手將我送入冷宮,我說過,你若是有那個本事,我便悉聽尊便。如今,我親手將你送入了冷宮,你不也手無縛雞之力嗎?蘇瑾萱,你記住,人在做天在看,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瑾戈的聲音,生生的刺進了蘇瑾萱的心髒之中,隨即,緊緊地捏住了她那困頓的心髒,仿佛沒辦法再跳動一般。
蘇瑾萱看著瑾戈的眼神,帶著森冷的憎恨,她冷聲,“今日是你蘇瑾戈贏了本宮,隻是沒有讓皇上將本宮處決,那便是你最大的失誤。來日,你記得不要跪下來求本宮!”
她說完,看向了身邊的年公公,“年公公,你還愣著作甚!”
蘇瑾萱說完,便隨著年公公一同朝著冷宮走去。
她即便是被打入了冷宮,卻依舊保持著她的驕傲。
依舊是昂首挺胸。
這便是她和瑾戈最大的區別。
瑾戈隻是望了一眼蘇瑾萱離去的方向,最後,淡淡的看向身邊的安兒,道,“我們走。”
墨府裏。
洛染隨著墨景塵進宮之後,得知了蘇瑾萱被打入冷宮的消息,他回到墨府,便立即找到了灝介。
灝介神色緊蹙,尋思了些許,才看著洛染,“蘇瑾萱被打入了冷宮?”
“嗯。”洛染淡淡的應了一聲。
蘇瑾萱如果順利下藥,讓自己成了皇後,這倒是給他們省事兒了。
他們本以為墨西凡對蘇瑾萱沒有任何情感,所以,退一萬步講,蘇瑾萱下藥失敗,那按照墨西凡的個性而言,一定是毫不猶豫的將蘇瑾萱處死。
可是,意料之外的卻是,墨西凡竟然單單的隻是將蘇瑾萱打入了冷宮。
如此說來,墨西凡並不是對蘇瑾萱毫無感情而言。
這倒是灝介和洛染未曾想到過的。
洛染獨特的聲音,在灝介身邊響起,他淡然問到,“如今怎麼辦?”
“蘇瑾萱如今既然被打入了冷宮,那你我便找人名正言順的直接將她從冷宮中要出來。”灝介說得神秘莫測,意味深長。
洛染不解的開口,“公子的意思是?”
“今日,是墨西凡登基幾日?”灝介突然看著洛染問道。
“二十八日。”洛染答。
灝介道,“新帝登基一月,便要到鄰國重新簽署停戰條例。那巍國的東方勝,卻恰巧欠我一份人情。如今看來,也是該還了。”
洛染懂了,隨即道,“今日前往巍國,正好可以在簽署協定之前,趕到巍國。”
灝介及時出發。果真在三十日前,趕往了巍國。
他一身青藍色的長袍,上麵沾著白色的墨染。勾勒出一副別樣的山水圖案來。他越過了魏國的層層高牆,直接落到了巍國皇宮之內皇上的寢殿之上。
東方勝聽聞瓦片,落地有聲,正在用膳的東方勝,直接將手中的銀筷,朝著瓦片扔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