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洌一聽頓時就呆了,血色一下子從他的臉色盡退,一股寒氣從他的心底直撲了上來。
張逸德,他在說什麼?
他說,自己每天喝的血,其實不是鹿血,而是人血,是小染的鮮血?
可是,他喝了那麼多,一個正常人,怎麼會有那麼多的鮮血?
想起張太醫說的貴妃娘娘活不成的話,他頓時跌坐在龍椅裏,隻覺得四肢冰冷,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半響,才艱難的開口道:“貴妃娘娘,她在哪裏?”
張太醫拭了拭淚,道:“皇上請跟老臣來!”
蕭洌拂袖而起,因為心底湧上來的那絲恐懼,他甚至腳步踉蹌了一下,差點跌倒。
“皇上小心!”陳東一臉憂戚的上前扶他。
蕭洌一把甩開他的攙扶,腳步懸虛的跟在張太醫的身後,跌跌撞撞的往地宮而去。
就在地宮那汪溫泉的後麵,有一個很小的屋子,簡單的擺設,清冷中透出一股冰涼的絕望。
小小的床上,小染靜靜的躺在那兒,頭頂的水晶燈冷豔的光芒下,她雙目緊閉,臉色慘白,幹瘦如柴,氣若遊絲。
蕭洌一見,隻覺兩眼一黑,腳步一軟,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所幸張太醫和陳東眼疾手快,一左一右攙扶住了他,才不至於讓他跌在地上。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蕭洌踉蹌著奔過去,冰涼的手指一一拂過那熟悉的但沒有知覺的眼眉,
心裏仿佛被人用刀子在狠狠一割,瞬間,疼痛便散到了四肢百骸裏。
這間屋子,本來是張太醫的,為了方便照顧他,也為了保密,所以他一直都住在地宮裏。
蕭洌也一直以為他住在這間屋子裏,卻沒有想到,小染竟會住在這裏!
“張逸德,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告訴朕,貴妃娘娘為什麼會變成了這樣?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洌隻覺得五內俱焚,他眼眸充血,歇斯底裏的吼叫了起來,那渾身爆發出來的怒火,足可以燒到幾丈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