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有一個疑問,同為爹娘的孩子,為什麼妹妹與爹娘長得極像,而我從裏到外沒有一點繼承了他們。
不止一次我都在心裏想,我莫不是爹娘收養的孩子吧,我也問過娘親,她同我說長相是天生的,無論怎樣他們對我的愛都不會減少,而妹妹也會一路小跑過來誇我漂亮,說我如同下凡的仙子,爹爹則會一隻手撫摸著娘親的臉,一隻手摸著我的頭,說我們三個都是美人兒。
老實說每次聽見這樣的話我都會開心的手舞足蹈,妹妹也不知道我在幹嘛,她就呆呆地看著我,然後跟著我笑,好像我開心她也開心一樣。
我與妹妹的關係特別的好,聽娘親說過有時我不在家,隻要我不提前和妹妹說好我要去哪什麼時候回來,她見我不在就會在家哭上一整天,爹爹也說她就是我的小跟班,妹妹的小手拉著我,小小的,軟軟的,一捏就會壞掉一樣。
我們住在眾樂城,與城中的大部分老百姓一樣,雖家有良田,但稅收過重,一年幹下來入不敷出,大家苦不堪言,卻沒有人聽我們的聲音。
正因如此,我時常會和妹妹一起背著父母去山間,去田野中摘一些藥草,最常見的草藥最多,所以一斤賣不到幾文錢,但堅持下去也能勉強夠幾頓溫飽。
本來家中隻有我一人幹這個的,隻是一日不小心被妹妹發現,為了讓她保守這個秘密,她便同我一起做著這件事。
這樣的孩子不止我同妹妹,周圍許多孩子也同我們一樣,大家都背著家中長輩偷偷摸摸的幹,一些是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一些是為了減輕家中負擔,不讓父母太過操勞。
大家心照不宣,即使互不認識沒有交流,但有時碰到還是會點個頭打個招呼,也算是混了個麵熟。
母親是個不算數的,每次換來的那些錢總是會出現在家中的各個角落,母親看到都會開心一陣,然後將錢好好的存放起來,我同妹妹則看著對方相視一笑,內心有種說不出來的驕傲。
那日妹妹不知怎的就發起了高燒,嚇得父母沒有勞作,母親在床邊守著妹妹,父親急忙忙的就跑到鎮上去找大夫,我也想守著妹妹,可妹妹一直趕我走,說不必所有人都圍著她,又同我說讓我先去將事辦了,她想吃鎮上的糖葫蘆,回家時替她買一個來,我心急,都這種時候還想著吃,見她對我擠眉弄眼,一下子理解了她的意思,又氣又好笑,但我一向拿她沒有辦法,隻能答應她。
“等我回來我給你帶糖葫蘆。”
趁著母親不注意,我將背簍背走離開了家,如今天氣清爽,采摘草藥的人太多,許多山頭已經什麼都找不到了,我隻能背著背簍去了更遠的地方。
今日去的地方是我偶然間發現的一塊寶地,那裏生長了許多草藥,我都不認識,可從心底裏就覺得一定能賣一個好價錢。
隻是山高路遠,我走了很久才走到。
我來到了高山,看著麵前一塊地被圍上了圍欄,這定是有人細心種下的成果,我沒有靠近它,朝著它的附近觀察,去采摘那些自然生長的草藥。
許多我都不認識,可在鎮上收草藥的販子手中見到過圖片,將所有和圖片相似的都摘下來,等著到時候讓他一一分辨。
可能是我太過於專注,身邊什麼時候來了個人都不知曉,等我裝了滿滿一筐準備離去時才發覺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著一個白發老者。
見我有些茫然和不知所措,他摸著自己花白的胡子笑盈盈的問我:“你這小孩背著這麼多草藥準備幹嘛?”
我見他問,心中便有些慌張,說話也變得磕磕巴巴:“賣...賣錢......”
一是慌張偷摘別人的東西,不知道會怎麼樣,二是前些日子有許多同我差不多年齡的小孩消失,鎮上傳聞說是讓人販子拐了去,我背著背簍慢慢的後退,想和他拉來距離。
防人之心不可無。
他像是知道我心中所想和我解釋道:“我不是壞人,知道看你我有緣,所以想問問你願不願意成為我的弟子。”
我問他:“成為你的弟子有何好處?”
他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和我說:“學到絕世醫術治人。”
聽到“絕世”二字時我真的心動了一會,因母親患有心悸,他時常會暈倒,有時也會捂著胸口大喘氣,若是我真能學會醫術我便能隻好母親,讓家人再也不用籠罩在擔驚受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