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慶的嗩呐聲淡了,門外的勸酒聲也淡了,昏昏欲睡的舒婉強打起精神,等待他的到來。
紅蓋頭遮住了舒婉的視線,但耳朵卻變得十分敏感。尤其是這幾年,隨著醫術越來越精湛,身體對外界的感知也越來越敏感。
腳步聲,近了。
舒婉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這一天終於來了,而她喜歡了這麼多年的人終於要進門,掀開她的蓋頭了。舒婉的手死死地捏著手絹……
門嘎吱一聲……舒婉心悸……
腳步越近,舒婉的心跳就越快越重。
今天他的腳步聲有點不對,輕飄飄的,不像往日。
或許是高興喝多了吧,舒婉嘴角閃過幸福的笑意。
門外還有一個腳步聲,那腳步聲……竟然和自己的新郎朱羽的腳步聲一樣!反而房內的腳步聲陌生又怪異。
一定是自己太緊張了,舒婉告訴自己,隻要過了今晚,她就是朱羽的人了,就能和他雙宿雙飛了,都這個節骨眼了,還想那麼多做什麼?
舒婉責備自己一番後,靜等朱羽來掀蓋頭……
濃濃的酒氣傳來,舒婉是很討厭酒氣的,可今天,她的心裏卻有一種說不出的高興。
“朱羽,你這混小子怎麼還在外麵?老子都要洞房了,你快滾!別妨礙老子的好事。”粗聲粗氣的聲音讓舒婉的心頓時跌落到穀底。
怎麼回事?門外的是朱羽,那房間內的是誰?
舒婉快速地扯下紅蓋頭,視線也在這一刻開闊起來。
“啊——”
舒婉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一時間頭皮發麻,麻子虎!前些日子,她聽聞她心愛的男人朱羽,為了得到麻子虎手中的一塊好地整日和麻子虎出入煙花柳巷。她不信!她那麼固執的相信自己看上的男人一定不會讓她失望。
好一個不讓她失望!
麻子虎嬉笑著,一張醜陋的醉臉往舒婉這邊湊,“小娘子,你怎麼自己把蓋頭接下來了?快戴上,聽話。”
“朱羽!朱羽!”舒婉隻覺得心亂如麻,連忙叫喊門外的心上人朱羽。朱羽在門外提著一個白瓷酒瓶,搖搖晃晃地看著門內掙紮的人影,不禁啐了一口,“呸,如花似玉的美人兒我一口都沒有嚐到,倒讓麻子虎這個王八羔子給搶先了,若不是惦記著他在京城的幾塊風水地,他哪會有這麼好的事?”
朱羽看著房門上的兩個影子,不禁有點心酸。麻子虎已經在脫舒婉的衣服了,舒婉是活脫脫的大美人,他朱羽連手都沒有噴過,這麻子虎倒好,一上來就可以入洞房。
“怎麼?舍不得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在朱羽身後響起,聲音悅耳,卻帶著幾分冷冽,一如平常。“這個女人我雖然是庶女,學醫的本事倒挺大,短短幾年的時間竟然將我們舒府珍藏的醫典都學了個遍。別說你舍不得,就連我也舍不得讓她承受麻子虎的摧殘。”
朱羽看到來人,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收斂神色,趕緊湊到女人身旁,“怎麼會舍不得?我們這麼多年所做的,等的不就是現在這樣嗎?讓舒婉嚐盡苦頭,讓別人把她踩進泥土裏。舒青,我的心裏永遠隻有你一個,這麼多年和舒婉演恩愛情長,都惡心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