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易聞沐一醒來隻覺得頭疼欲裂。
“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耳邊傳來一個年輕女聲,伴隨著越行越遠的腳步聲。
她費力地睜開眼睛,入目是滿室的古色古香。
她身上蓋著厚厚的棉被,屋子裏還燒著炭盆,倒是不冷。
什麼情況?她不是出車禍了嗎?
還沒等她捋清楚現在的情況,外麵又傳來一陣紛雜的腳步聲。
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風風火火地小跑進來,後麵跟著一位看起來三十多歲的婦人和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婦。
婦人走進來坐在她床前的凳子上,開口道:“醒了就好,怎的這麼不小心磕到了頭?還好沒留下什麼傷疤,若是耽誤了婚期可怎麼了得。”
易聞沐呆愣愣地看著她。
婚期?什麼婚期?
那婦人歎了口氣道:“我知道你不願意給人做妾,但咱們家裏的條件你也清楚,為了你弟弟的前途,隻能委屈你了。放心吧,我已經吩咐清河去請大夫了,你這段時間就好好休息。”
接著扭頭吩咐那站在一旁的小丫頭:“小蝶,你好好伺候小姐,我先回去了。那嫁衣你記得督促小姐繡好。”
說完,老婦扶著她起身出門。
易聞沐消化了好一會兒,才接受了自己似乎穿越了還即將去給人做妾的現實。
她揉了揉太陽穴:“小......小蝶是吧?”
一旁的小丫頭忙不迭應聲:“小姐有何吩咐?要喝水嗎?”
她喉嚨的確有些幹澀,便點點頭。
喝完小蝶倒的水,她斟酌著開口:“小蝶,我這次腦袋受傷,有些事情記不太住了。我要嫁的人是誰?何時出嫁?”
小蝶也不疑有他:“小姐,您要嫁的是江夏王呀!三月十二郡王府就會來人接您過去的。”
易聞沐點點頭,讓小蝶去給她弄點吃的。
等小蝶離開,她起身觀察整個房間。
她的房間一共由三間房組成,剛剛那是臥房,裏頭除了床和衣櫃,還有一個梳妝台、一個屏風和一個浴桶。
她簡單翻了一下梳妝台,裏麵的首飾不多,樣式基本都很簡單,材質不是木製的就是銅製的。
胭脂水粉也很少,看著使用痕跡不多。
稍微照了一下鏡子,和她自己的臉長得差不多,都是普普通通的類型。
屏風旁邊有一個鐵架子,看著像燈架,上麵凹下去的地方還有未燃盡的燈油。
她走到外間。
中間這間房應該是待客室,門口進來是一個小圓桌,上麵放著一套茶具,都是白色的瓷器,上頭一點花紋也沒有。
靠牆擺了一張榻,榻上放著一個小幾,幾上放著一個裝著針線和布料的竹筐。
榻旁也有一個燈架。
再過去那間房應該是書房,一張大木桌上麵放著筆墨紙硯。
後麵有個小書架,零零散散放著幾本書。
桌子旁邊也擺了一個燈架。
這就是她房間裏所有的東西了。
牆上沒有掛畫、匾額、對聯之類的裝飾物,光禿禿的,房間裏也沒有擺花之類的,家具她不知道優劣,但看著條件應該不算很好。
易聞沐想,她要給郡王做妾,那這裏應該是這個世界的京城。
在京城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家中條件並不富裕,但她還是有奴仆伺候,說明父親應該是個芝麻小官,平日靠俸祿過日子,奴仆是撐場麵用的。
送女兒去給郡王做妾,既能改善家裏的經濟條件,也是攀上了高枝,對父親和弟弟的前途都大有裨益。
在這個時代,的確是筆不錯的“買賣”。
隻不過,被賣的那個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