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知道,我妻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王向陽膘著他們。
他們終究沒有說。但是這己經等於說了。
王向陽走進家門時,看潘冬梅的眼神就不比往常了,往常他的目光裏麵有愛,有歉意,還有比較旺盛的性欲。這一天深夜走進家裏,他是用一雙審視的眼睛瞧著熟睡的她,就跟民警審視小偷一樣。她閉著眼睛,臉上盡是睡眠,失去了那種紅紅潤潤的嫵媚。這種嫵媚他看得太多了,也體嚐得太多了。她身上的嫵媚是他培養出來的。她比他小九歲,他認識她的時候,她還是個麵臨畢業的高中生,她腦殼裏除了中學課本上的知識,還懂得什麼?他讓這隻小鹿懂得溫柔,懂得妖豔,懂得性生活是搬到這套兩室一廳裏的故事。他買了大彩電,買了日本鬆下錄像機,從廣州帶來了兩盒“毛片”。他要開導她的性生活意識。她對性生活是抱著一定的抵觸情緒的,他讓“毛片”去教育她。“你看,看見嗎?”當兩人坐在電視機前
觀看“毛片”時,他指著一個妖豔的女人說,“這個女人好懂得招呼男人囉!我最喜歡這種女人。所有的男人都喜歡這種女人,這種女人好。”
她看他一眼,羞澀得一笑。“我怕看得。”她把頭扭開了。
“看。”他說,“我要你看。”
她看,她瞪大了兩隻眼睛看。她被熒光屏上那一對做愛的男女感染了,她的眼睛亮了,水汪汪的。“他們怎麼敢拍這樣的片子?”她不解地問。
“人首先是動物,然後才是人。”王向陽批評她說,“而你呢,把動物的本能丟到外婆屋裏去了。每次我和你過性生活,你就一副不願意的樣子,搞得我煩躁。”
他們等不及看完就上床了,她體現出了女人的瘋勁,這個瘋勁當然是來自於熒光屏上的教育。他為激發起了她的本能而得意,他在享用她的激情時,感到自己擁有一個天地,這個天地就是這個女人。
“有的女人長得漂亮,但是不端莊。有的女人長得端莊,但又不嫵媚。”他指出她的毛病說,“你是長得漂亮,但並不嫵媚的女人。你要是臉上多點嫵媚,你會更讓我愛你。我喜歡臉上有些媚勁的女人。事實上,男人都喜歡騷女人。好多男人都在外麵打雞,因為他們的妻子身上沒騷勁,而這種騷勁是讓男人向往的。”
王向陽盯著熟睡的妻子,在他心目中她不過是隻小鹿,一隻他親手栽培的小鹿。難道這隻小鹿越過了他這麵籬笆,衝了出去?這片天地裏難道進來過其他男人?這個男人會是準?他把她弄醒了,他掀開蓋在她身上的薄毯,手伸進了她的衣服裏,帶點惡意地擰著她的乳頭,把她掐醒了。“莫吵我。”她睡意蒙矓地說,“我要睡覺。”
他在她臉上看不到了那種渴望他愛撫的溫柔,看到的隻是強烈的睡眠,就跟我們看到的不是春天,而是空漠的冬天一樣、他一臉惡意地擰著她的鼻子,對方用嘴巴呼吸,他又用另一隻手按著她嘴巴不讓她出氣。她終於睜開了黏著眼屎的眼睛,迅速舉起一隻手打開了他捂著她嘴巴的手。“你有病吧?”她說。“你想掐死我?”
王向陽一笑,他本想質問她最近他不在家時,她幹了什麼勾當。但王向陽是個工於心計的、心裏能存住事情的人,現在任何證據都沒有,他不想打草驚蛇。“我想日你。”他說,觀察她對這句話的反應。
她的反應更讓他覺得她可疑。“我要睡覺,我好累的。”她作出決斷說。她臉上除了困意再沒有別的東西了,就仿佛我們看見天上除了烏雲就再沒有別的東西了一樣。“別把我搞醒了,我要睡覺。”她又說。
他第一次有點惡心她,心裏有股邪火往上一躥,把她的褲子扯了卜來,毫不跟她客氣地幹著她,很粗暴。“你是個騷鱉!”他罵了句,還在她胸脯上狠狠揪了兩把。
“哎喲”她叫了聲,很憤怒地睜著兩隻眼睛瞪著他。“曉得疼就好。”他尖聲說,一臉陰毒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