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躍進羨慕得要死,他關心的還不是人民幣,而是他敞口說的搞姑娘的事。“我正好想換一下口味,龍豔豔和我睡覺的時候同豬樣的,睡著不動。沒點日的。”
“等過了年,我請你去搞個好的玩。”劉建國許諾說,拍拍他的肩膀,“隻要花一百塊錢。老子前幾天,連著和幾個女人睡覺,搞得我卵精神都沒有了。”
現在李躍進心裏就牽掛著這件事情。“建國鱉,”他插話說,“你前兩天跟我說的話,要兌現啊。我是作古正經記著你的話的。”
“小菜囉,保證兌現。”劉建國大氣地一笑,“放心好了。”
何斌瞧了眼隻不過是三個月不見,就牛氣十足的劉建國,不免就心生醋意地問道:“你現在在外麵搞什麼事?跟發了大財樣的?”
“大財還沒發。這裏真正有錢的是軍寶。”他摸了下自己的西裝說,“不過我估計我今年會要發財了,這不是吹牛皮,到時候你們看得到。”
“我問你搞什麼事?”何斌要他回答這個問題,“我隻要你說現在發什麼財?”
“做書生意,跟我的一個朋友一起做。”他驕傲地把臉揚到了天花板上。
“做書生意賺錢嗎?”何斌問。
“錢跟水樣的往你身上流。”劉建國說,“好多書老板,隻做了一年書生意,就是幾十萬了,賺得不聽見,人民幣用麻袋裝,崽騙你!”
“你現在裝了幾麻袋錢?”何斌嘲諷地問他。
“現在我隻是賺了繳用錢。”他說,為了證實他真的繳用好,他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包萬寶路,一包三五煙,讓何斌看。“我這一向都是抽美國煙,國產煙我都不呷了。這李躍進可以證明。”
“嗯囉 ,”李躍進說,“這一向他每次碰見我,都是開洋煙給我抽。”
“那你不錯。”馮建軍說,“我還隻有格抽希爾頓。”
希爾頓在當時是賣三塊四角錢一包,萬寶路是賣六塊錢一包,三五是賣七塊錢一包。而一般稍好點的國產煙是一塊至兩塊錢一包。抽煙可以看得出一個人消費水平的高低。
“那你這很快會要成大老板了吧?”何斌笑嘻嘻的樣子望著他。
“會有這一天的。”劉建國再一次昂起自己的臉,“原來我以為自己這一世混不完,一個轉機,人就伸上來了。我看了相,說我會大富大貴。崽騙你們。”
“聽那些靠看相吃飯的人說話,還不如聽幼兒園的老師講故事。”何斌不屑地一笑。
幾個人聊了氣這些話,然後就走了出來,走到街口上一個賣煙花鞭炮的攤子上,劉建國為東,一人拿了一大把衝天炮,劉建國付了款,然後四個人便在街上邊走邊玩起衝天炮來。此刻是九點多鍾,街上都是年輕人和小孩,都是在街上玩鞭炮,隻見衝天炮這裏飛那裏飛,在夜空中頻頻炸響。四個人走進黃興路時,在街上玩的年輕人就更多了,熱鬧得近乎凶猛,衝天炮時不時在耳邊或腦殼上方炸響,讓你時刻眼花繚亂和膽戰心驚,生怕一支衝天炮飛到你眼睛上爆炸。四個人一路玩著衝天炮,起先都是讓衝天炮對著天上或樹上飛,後來走到黃興路中間的德園門口時,街對麵站著一夥青年,拿著衝天炮對著這邊衝,其中有支衝天炮撞到劉建國的肩頭,又掉到他皮鞋上炸響了,嚇得他一跳。“我日他屋裏娘!”他罵了句,瞪著街對麵。但是還沒有等他回過神來,又一支衝天炮擦著他的頭皮飛過,在他後麵炸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