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6章(3 / 3)

龍豔豔分開兩條腿,醫生很認真地覷著,拿起一個不鏽鋼夾子放到了她陰部上……

父女兩人從醫院裏出來,徑直走進了派出所,把法醫鑒定遞到了一個民警手上。“我報案。”父親說,一臉憤然地看著民警,“我女兒被一個名叫李躍進的壞青年強奸了。”

龍豔豔滿臉羞紅地低著頭,把臉低得不敢看民警。民警對這種事情己經習以為常,很平靜地瞅著龍豔豔,“你把事情講清楚。”民警說,“我們要做口供記錄。”

龍豔豔就說了這個後來為我們大家都知道了的故事,民警問她:“你們到底是談愛的關係呢,還是李躍進引誘你到他宿舍裏去強奸你?”

“他買了五毛錢五香花生米和半斤蘭花豆,”她滿臉緋紅地小聲說,“說是到他宿舍裏去玩玩,我就去了。”

“你是說他是用五毛錢五香花生米和蘭花豆引誘你到他宿舍裏去?”

“是這麼回事。”

“那你也太容易上當了。”

“我女兒不懂事。”父親說。

“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歲。”

“十八歲還不懂事?”民警說,“你也太不懂事了。你們以前認識嗎?”

“認識。”龍豔豔說。

“在什麼情況下認識的?”

龍豔豔就說了他們認識的過程。民警讓她不斷地說,做了四頁口供記錄,讓她簽了名,這才批準她回去。“你們可以回去了,”民警說,“這個案子,我們會認真處理。”

李躍進整個一天思想都跌在龍豔豔身上,具體地說,整個一天,他的思想都跌在與龍豔豔交歡的那一刻裏,那種感受可不是一般的感受,不是看了場好電影的感受,也不是領導表揚了他而讓他覺得光榮的感受,也不是聽別人說了一件什麼有趣的事情而不斷展開聯想的感受。那是一種體驗了做愛的感受,是一種身體力行的感受,伴隨著一種使全身暢快的感覺。整個一天,他都企圖找到龍豔豔,企圖再體會一下這種感受。上午,他遠遠看見龍豔豔和她父親出去了。中午,他守在龍豔豔家門外,隻等她出來。他跟一個傻子一樣站在一株雪鬆旁,吹著口哨,眼睛一刻也沒離開龍豔豔家的門。他隻看見她的父母出進,卻沒瞥見龍豔豔露臉。傍晚,他很不耐煩地在龍豔豔家窗前走來走去,還唱著歌,並高聲說話,希望用自己的聲音引起姑娘注意。他總覺得那張窗戶後麵有雙眼睛在盯著他,不是一般地盯著,而是深深地盯著。但他又找不到那雙眼睛。他渴望那雙他熱愛的眼睛出來,與他一並品嚐傍晚的夕陽和紫丁香的芬芳,但是愛情己經離他遠去了,如一隻白帆遠航了似的。他非常失望地走回寢室,打算等一下再去那裏尋找他的愛情時,等著他的卻是兩個上身穿民警製服的年輕人。

“你是李躍進?”一個民警看著走進來的他,嚴厲地問他說。

當時寢室裏正有一桌“雙百分”,幾個同事在那裏打牌。李躍進走進來,幾個同事就一起側過頭望著他。李躍進還沒意識到是來抓他的。“我是李躍進。”他說。

“李躍進,你昨天上午幹了什麼事。”那個負責這個案子的民警問道。

“我沒幹什麼事,”李躍進說,但他的臉白了,他想起了龍豔豔。

“你昨天上午表現得蠻不錯啊,”民警冷靜地嘲諷他說,“用花生米和蘭花豆把龍豔豔騙到你房裏……你還不曉得你幹了什麼事?”

“我們是談愛,”李躍進說,“我們真的是談愛。”

“龍豔豔的父親告你強奸他女兒,”那民警說,“還有法醫鑒定。”

“我們真的是談愛,”李躍進慌了,“不信你們可以問龍豔豔。真的。”

“我們不管你是真的談愛還是假的談愛。”那民警說,“有什麼話,到派出所去再說,這個案子我們派出所已經受理了。走囉。”

“我是談愛。”李躍進說。

“走哆。”民警說,“不要我們用手銬吧?”

另一民警走上來,不由分說,掏出手銬,哢嚓一聲將李躍進雙手銬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