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鐵鍋與支架(1 / 2)

看著殘破的帝國艦隊消失在“萬古”號跳躍引擎在虛空中撕裂出的巨大蟲洞裏,“耀斑”號上的所有人都長出了一口氣。即使裝備著對能量光束有著良好防禦能力的菲爾合金裝甲,但在奮戰之中“耀斑”仍然受到了數次創傷,而戰艦所準備的彈藥也被消耗得所剩無幾。但現在,艱苦的戰鬥終於結束了。跳進瓦阿提歐斯這個巨大修羅場的天使海盜團損失了將近一半的戰艦和人手,但他們還是撐了過來。

“接下來就沒有我們什麼事了。屈爾德老大會負責和那些家夥交涉,討要我們應得的報酬的。”米茲羅從座位下的工具箱裏掏出幾瓶幽靈酒,扔給艦橋內的幾人一人一瓶,然後用嘴咬開了瓶口的木塞,帶頭開始痛飲:“現在,讓我們來喝上兩口,高興一下吧!”

沙克爾看了看瓶子上的標簽,發現產地是亞耶爾星係的軍務部空間站。米茲羅注意到了這個動作,咧開嘴對他笑了笑:“軍務部的出產,某次行動的戰利品。平心而論,遠征探險隊特供的幽靈酒質量還是很棒的,來一口吧。”

沙克爾看著瓶口上黑糊糊的木塞皺起了眉頭,然後把瓶口在操縱台上用力一磕,將整個瓶口磕掉,然後開始學著米茲羅的樣子大口大口地痛飲起這種酒精含量超過50%的烈酒來。和米茲羅一樣,在經曆了這麼多劇變之後,他太需要一些酒精來舒緩自己一直緊繃著的神經了。

“那麼,我是該稱呼你為沙圖加大帝還是繼續叫你沙克爾閣下?”米茲羅用袖口抹去了濺到唇邊的酒液,似笑非笑地看了沙克爾一眼。

“叫我沙克爾就好。”

“那好,沙克爾。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是打算跟著我們混,還是繼續潛伏在那些艾瑪人中間?我覺得來當海盜比你去當什麼巡防艦隊司令有前途多了。”看到眼前的這個“沙圖加大帝”除了特殊的刺青之外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米茲羅的態度開始變得隨意起來,不過幾個小時前那種對“投靠艾瑪人的叛徒”刻骨的恨意倒是已經不翼而飛了。

“我要回去。”沙克爾低著頭,一邊思考著下一步的行動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回去?為什麼!為什麼要和那群豬狗不如的艾瑪人混在一起!”一提起艾瑪人,米茲羅的情緒似乎就開始失控了。沙克爾抬起頭瞥了米茲羅一眼:“感覺得出來,你很仇恨艾瑪人。但不要讓仇恨蒙蔽住了自己的雙眼。你真的覺得,你和屈爾德老大這樣子繼續下去,能夠拯救米瑪塔爾民族的未來,能夠給予艾瑪人沉重的打擊?”

“至少我們能殺艾瑪人,殺艾瑪人,殺很多的艾瑪人!”米茲羅咆哮道。

“雖然我不想打擊你,但是……”沙克爾站起身來,直視著米茲羅的雙眼,“你們一年能殺掉多少艾瑪人?”

“我們一年能宰掉將近十萬個艾瑪人,還有差不多五倍於此的帝國走狗。”米茲羅用自豪的口吻說道。

沙克爾“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十萬人就能讓你這麼驕傲?那麼我告訴你,我和卡尼迪選帝侯幾個小時就能幹掉上千萬艾瑪人。”他已經想好了,想讓這個自以為是的女海盜配合自己下一步的行動,就必須說服她,讓她知道隻有配合自己的行動才能更好地向艾瑪人複仇。

“什麼?”米茲羅抬起頭來看著沙克爾,雙眼中似乎要噴出火來,“你們怎麼做到的?”

“末日武器‘審判之日’。隻要一次發射,就能幹掉大半個卡多爾家族艦隊,摧毀上千艘戰艦。幾天之前,在艾瑪人的內戰之中,他們損失了數千萬名訓練有素的士兵,上萬條戰艦。而今天你們拚掉了一半的戰艦、在TFNF的支援下所幹掉的艾瑪人,數量還不足這幾天死於自相殘殺的艾瑪人的一個零頭!所以,你要知道,想要殺死更多艾瑪人,想要拯救米瑪塔爾民族,最好的方法是從艾瑪帝國的內部入手。”

沙克爾頓了頓,喝下一口幽靈酒潤了潤嗓子,又繼續往下說道:“現在的艾瑪帝國就像一個架在火上裝滿了沸水的鐵鍋,而米瑪塔爾人則是這個鍋中燉煮的肉塊。你們不想讓我們的同胞繼續在沸水之中受苦,但是你們現在的做法是在用小勺子一點一點向鐵鍋外舀水,但最有效率的做法則是……”

“踢翻這個鐵鍋,我明白了。”米茲羅恍然大悟。

“是的,一腳踢翻這個名為艾瑪帝國的鐵鍋,是將同胞們從苦難中解救出來的最佳方式。而現在,在這個鐵鍋的五個名為‘選帝侯’的支架中,名叫‘卡尼迪’的那一個支架已經鬆動了。我們現在隻要再稍微加上一點力氣,這個叫做‘卡尼迪’的支架就會倒下來,讓這口架在火上的鐵鍋翻倒在地,我們的同胞們也就不用再在水深火熱之中掙紮了。我現在回到帝國去,回到那些艾瑪人中間,就是為了完成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