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念念的過去(2 / 3)

唐念念看到女孩的容貌,塵封的潛意識記憶終於隱隱冒出一點。本來她是真的忘記了自己曾經的樣子到底是什麼樣,從她第一次照鏡子的時候,看到的就已經是一張腐爛惡心的‘臉’,受到無數蠱毒邪物的侵蝕,如果是普通人早就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哪怕她天生月骨,由於沒有修煉,也無法完全抵擋老怪物不斷實驗在自己身上的邪毒。

先天月骨,凝聚月華而生,同是修煉的好體質,容貌更得天獨厚,宛若明月皎潔靈淨。

唐念念如今的修為和知識早就不同往日,對於前世自己的身體也有了了解,明白現在看到的女孩精致麵容並不是被幻術出來的虛假,的確是曾經的她擁有過的屬於自己的臉,卻還沒有被自己發現就已經毀得找不到一點原來姣美的痕跡。

唐念念看著前世的自己貓著身子,無聲又謹慎的在熱帶雨林中潛伏著,腦中開始浮現出原來的記憶。

她從有記憶開始就已經被老怪物帶在身邊,五六歲時端茶送水伺候著他,一年後老怪物就開始在她的身上下毒,先是比較普通的毒藥,主要是要慢慢的培養出她對毒藥的抗性,沒過多久他就將她丟進了這裏。

女孩那青白得不自然的皮膚,就是因為毒藥的侵蝕影響。

時間慢慢的過去,女孩一直潛伏在原地,除了沒有了食物餓得不行的時候,她才會小心翼翼的出去弄吃的,無論是樹根還是沒毒微毒的蟲子,隻要安全又能夠填飽肚子的東西,她都可以吃下去,表情沒有一點的痛苦,好像吃的並不是多麼惡心的東西。

時間慢慢的過去,對於熱帶雨林中的人來說可謂是度日如年,整個熱帶雨林中都充斥著一股壓抑到可以逼瘋人的氣氛,還有無數的危機,血腥的味道。

女孩生來月骨再加上渾身已經開始侵蝕融入的毒,難得在熱帶雨林中被有毒的蚊蟲撕咬都不會死,這對於她來說是幸運也是不幸。在被毒蟲撕咬不會死卻會痛,尤其是她的身體對於那些毒物來說有著強烈吸引力,引得周圍的毒物靠近她。

弩弓這個遠程武器對於現在的情況,還有對於一個沒有多少力氣的小女孩來說都是非常不錯的。憑借著這弩弓,女孩幾天的時間來殺了十二個發現她的人。

其實女孩躲藏的隱蔽,可是偏偏周圍毒物向她靠攏的動向太明顯,這才引來外人的注意力。有些人會懼怕那些毒蟲離開,有些人則忍不住好奇心跑來看看,就想著能夠找到什麼特殊的東西,幫助他們逃過這場由老怪物布置的廝殺獵場。

每次殺人後,女孩就會小心的將弩箭收回來。她就隻有三根弩箭。

殺人對於很多人來說是難以接受的事情,可是對於從有記憶就跟著老怪物身邊的女孩來說卻沒有任何的感覺。不是她沒有倫理道德,隻是她從來就沒有被教導過這些東西。她就好像是剛剛出生的幼仔,接受到的教育隻有服從命令這一條,連拚命的活下去都是她身為人的本能罷了。

她幼小的直覺告訴她,她想活下去,發現她的人就必須死。

很難想象一個六歲的孩子怎麼在這樣危險的地方活下去,事實上女孩就是奇跡的活下來了,哪怕艱難無比,哪怕身體被咬得千瘡百孔,就是活了整整半個月,事情也在這半個月後發生了轉折。

女孩出去尋食的時候碰見了其他人,一個七八歲的男孩、三個十五歲至二十歲之間的少年,少年為兩男一女、一名三十左右的中年。五個人中無意發現她的是那個七八歲的男孩,然後熱情的邀請她結夥,原因是她一劍差點射死了那個男孩。

中年人似乎是隊長,他說:“按照這場遊戲的規矩,一個月後隻有十個人可以活下去,所以結夥是最好的辦法。小朋友,你雖然很小但是我看得出來你殺過人,還殺的不少於這個數(他生出一隻手,展開五指),你有資格加入我們,大家一起力量才更大,我們可以一起成為最後活下去的人。”

他很沉穩冷靜,沒有仗著自己高大襲擊女孩,可是一雙眼睛在說話的時候,不動聲色的瞄著女孩手裏一直舉著的弩弓。

唐念念看著這一幕,心神平靜的沒有任何的起伏,目光一直落在女孩的身上。這些記憶她記得,可是讓她回憶起來的話,也根本就沒有辦法回想起當時前世自己的心情。然而此時此刻她就好像和女孩融合在一起,能夠清晰的感受明白她……也是當時自己的想法。

成為最後活下的人。

當時的她隻想到了這一點也隻在乎在一點。

他們成為了同伴,一起行動一起休息,七八歲的男孩叫阿南,三個少年中兩個男生叫陳建、王明,女的叫李雨,中年大漢叫吳鐵雄,這隊伍以他為隊長,幾人都叫他雄哥。

女孩沒有名字,老怪物沒有給她取名字,每次叫她的時候都是用沒意義的‘喂’‘那個’‘小東西’‘狗東西’等稱呼。

最後由雄哥決定,稱呼她小不點,簡短點就叫做小點或者點點。

本來晚上睡覺的時候,女孩決定離開遠點,免得把毒蟲引過來把同伴給的害死了,不過得知這隊伍中在半個月的時間裏,已經找到了一種可以驅逐香草,這就免除了她獨自離開睡覺的行動。

這點讓女孩感覺到結伴隊伍的好處。

隨著結隊行動中,女孩從雄哥他們嘴裏知道,他們的身體都被裝入一個追蹤器,身上也都有一個手機,手機上會顯示剩餘的人數,還會顯示周圍一百米內的人,以綠點出現在手機的屏幕裏,一旦有人死了的話,手機上的總人數顯示會跟著發生變化。

當知道女孩沒有追蹤器和手機的時候,雄哥五人的表情都很微妙,雄哥笑著說:“難怪小不點能一個人活了半個月,說不定是布置這場遊戲的人專門厚待你啊。”

阿南和陳建等四個人的眼神都有些怪異,女孩當時並不清楚那種眼神叫嫉妒,隻敏銳的感覺到這種眼神不好。

雄哥說:“這樣也好,小不點你以後就專門在背後放人暗箭。暗箭的意思知道不?就是偷偷躲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然後趁別人不知道的時候放箭,射死別人。”

說到最後那聲‘射死別人’的時候,雄哥的笑容很溫和,眼神很猙獰。

“嗯。”女孩點頭。這是她沒有遇到他們之前,為了活下去天天做的事情。

“好。”看女孩這麼聽話,雄哥顯然很開心。

夜裏。

女孩睡眠很淺,聽到四個人的談話聲音,說話的四個人是陳建、王明、李雨和雄哥。

陳建:“雄哥,那把弩是好東西啊,放在一個那麼點小的孩子手裏不是浪費嗎。”

王明:“對啊!我之前有在俱樂部裏玩過射箭,一開始不是說好了那東西拿過來給我的?”

雄哥:“你們知道什麼,她身上沒有追蹤器,人又那麼小好藏。之前她射阿南的準度你們也看到了,那把弩弓放在她手裏最有用,隻要用的好絕對是張王牌!”

“嗤,還王牌。”李雨說:“奶都還沒長大,早點丟了算了,免得拖我們後腿。”

“哈哈哈哈,人家小丫頭才幾歲,奶當然沒長大了,哪裏像我們小雨,波濤洶湧啊!”雄哥的聲音一改平日的沉穩冷靜,聽起來像是笑著的,可是又有種別的說不出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