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念念嘴邊泛著笑意,伸出手指就對著他的包子臉一戳。
乖寶眸子一亮。
唐念念這就手指又轉到另一邊,還是輕輕戳著,一收一送,就感覺到乖寶那小臉蛋堪比軟膏一樣的觸感,更滑更嫩,還更有彈性。
乖寶就任由著她的行為,雙眸卻是越來越亮,完後彎成了月牙兒,得意的看向司陵孤鴻,小鼻子發出哼唧一聲。
親親娘親果然還是最喜歡乖寶了,看乖寶的時候笑得最溫柔好看,也最喜歡和乖寶玩了。
司陵孤鴻對他如此示威的目光淡然處之,淺笑的看著玩得正開心的唐念念,手指在她細嫩的手指上滑動,卻也是玩得正開心?
綠綠這時一個翻身就也滾到了桌子上,它圓滾滾的身子靈活的一個翻身就站起來了,碧綠的眼睛看著唐念念戳著乖寶的動作,這也伸出小爪子就往乖寶的小手戳了一下。
乖寶轉頭看去,一看到它,眼睛又一亮,“啊嗚~”
“嗷嗚~”綠綠眯眼應了,糖果的木棍在幾乎看不見的小嘴挪動,小爪子又往著他的白嫩嫩的小手戳了一下,“嗷嗷~”
乖寶眼瞳波光閃耀一下,然後就在它和唐念念的身上流轉,似乎在猶豫著考慮著什麼。
唐念念指腹在他小臉蛋上輕按了下就收了回來,淡道:“和綠綠去玩吧。”
“啊啊~”乖寶眨眨眸子,一副很是不舍的樣子,隻是那小手卻早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抓住了綠綠的小爪子。
唐念念眼裏閃動著笑意,伸手將這一小娃一小獸送到地上,然後任由著他們去胡鬧了。
反正這裏大多都是自己人,也不怕他們有什麼事。
“哇啊!”乖寶一聲低叫,像是和唐念念打招呼一樣。然後就晃晃悠悠的邁著兩隻小短腿走著,明明總是一副讓人心驚膽戰,似乎馬上就要摔倒的模樣,偏偏就是不見他真正的摔倒過一次。
“嗷嗷~”綠綠可比他靈活多了,穿著小靴子的兩隻肉爪子,怎麼走怎麼的穩。
這一娃一獸的行為,實在看得眾人忍俊不禁。
然而,原雪國的大臣權貴們卻看得目瞪口呆,滿心疑慮震驚。這個看起來最多也就隻有一歲的小娃娃,雖然話都不會說,隻是卻好似完全聽得懂人語,這肢體神情未免太過靈動傳神了。
正是在這時有些安靜的氣氛裏,一陣悅耳簫聲響起,簫聲婉轉悠然,正是女子傾述愛意的曲子《月下吟》。
眾人突聞這簫聲,自是往大殿外看去,便見兩排青衣女子從兩旁踏著靈巧的步子走入,在袖內藏有許多的嬌嫩花瓣,隨著她們的輕擺雲袖,傾灑在半空,飄然落地。
待兩排青衣女子走入了大殿的中央地毯上,然後一散而開,眾人才見到了這十名青衣女子中藏匿這一人。那是一名身穿粉藍碎花小襖子,白色百褶羅裙的吹簫女子。這女子約莫二八年華,正是妙齡,白麵粉腮,俏眉水眸,宛若一朵盛開得正嬌豔無比的白粉梅花,眉梢含傲。
女子安靜站在眾女子的中央吹奏著玉簫,靈妙的眸子早在進來時就將大殿內的眾人掃視了一邊,最終落在上位正相擁坐的唐念念與司陵孤鴻兩人身上。
一眼看到兩人時,她的簫聲差點便停頓而止,幸好及時的收斂,倒也沒有暴露出太大的破綻。
一首月下吟在女子的口中吹奏的越發真心流露,她的眸子水靈靈的落在司陵孤鴻的身上,粉紅的麵頰更添上了一抹嫣色。
她本以為侵略了雪國,奪取了她的國家的人,該是一個凶神惡煞的無恥之徒。不僅年老,隻怕生得更是腦滿腸肥,惹人惡心。當她聽到要讓自己前往宴會獻藝,為了取得新皇寵愛的時候,她心中本就是一片的惡心怒火。然而,她如何想到眼前這個宛若天人一般的男子,竟然就是雪國的新皇嗎?
女子麵上流露的小女兒思春傾慕的神態,再加上此時吹奏簫曲,眾人哪裏還會不明白她的心思。
原雪國的大臣權貴的公子們,看到如此的一幕,皆是隻能在心中黯然傷神,或是羨慕或是嫉妒,麵上半點不得顯露。居前一桌的殊藍淡眼看著,眼中不喜不悲,心中暗道:這個女子最後的後果到底會如何,就看她能否看得清了。
“哼!又一個來送死的!”連翹哼哼一聲,不過看了中央女子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一手撫摸著白黎的毛發。
木香同樣冷淡的看了一眼,“吹得也不怎麼樣,軟綿綿的,膩死了。”
她這話卻也不是故意如此貶低女子,她與連翹兩人對吹簫同樣有著一套,隻是往日並未表現出來而已。
司陵家族的有意栽培訓練的女子都不簡單,不管容貌才能元力都有要求,葉氏姐妹能夠在這些女子中脫穎而出的自然更是了得。她們兩人不止是銀麵,對藥理了解,琴棋書畫方麵同樣不多不少,不絕頂卻也不差。
兩人的聲音不大不小,但是稍元力深厚一點的都能夠聽到。隻是哪怕聽到,卻也隻能裝作沒有聽到而已。
木靈兒輕眨了下眼睛,側身向旁邊的木香輕聲道:“木香姐姐,她生氣了。”
她天賦異稟,對人的善惡異常敏銳。當木香和連翹的聲音傳出後,那本是吹簫的女子身上流出來的一點銳利之氣,立即就被她感覺到了。
木香挑眉一笑,“沒關係。”
木靈兒點點頭,沒有繼續說什麼。
月下吟一曲的這時也接近了收尾,當最後一縷簫聲消散,女子放下口中的玉簫,對著上方的司陵孤鴻嫣然一笑。然後就見她俯拜下身子來,婉轉甜軟的聲音從底下傳出:“臣女冷浣兒,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
司陵孤鴻並未出聲讓她起身,下顎就擱在唐念念的肩窩上,修長的手指糾纏著她是手指,唇畔泛著一抹淺笑,從開始便未留意她一眼。
唐念念靠在他的懷裏,淡淡的目光從冷浣兒身上飄過,就落在那邊正玩得開心的乖寶和綠綠的身上。這時候就正好看到乖寶站在地上,仰著頭,伸著兩隻小手接住了綠綠從桌子上丟下來的一個酒壺,小臉上洋溢著純淨無邪的笑。
唐念念微啟了下口又止住,就看著乖寶搖頭晃腦的抱著酒壺一副好奇,躍躍欲試的模樣,嘴角也微微勾起了起來。
安靜中,俯身跪地的冷浣兒頭微微擺動了一下,看了上頭的司陵孤鴻一眼,咬著唇又轉頭看向左邊一張桌子上的老人。
“皇上,”老人這時候從桌上站了起來,紅光滿臉,全是笑容,尊敬的對上麵的司陵孤鴻行了一禮,然後高聲笑道:“浣兒是老臣唯一的孫女,今天正是十六的妙齡,模樣也是當初雪國的第一美人,性子溫婉可愛,本身也玄品四級的元者,琴棋書畫樣樣皆通,這吹簫之技也不過其一而已。”
這老人正是雪國還在之際,那名唯一的天師強者,雪國的國師,冷虯。
他言語時,見司陵孤鴻依舊沒有反應,也將前方幾桌上殊藍等人的麵色看在眼裏,心中突然升起一分不安。隻是如今箭已在弓上,不得不發。何況倘若司陵孤鴻身邊再沒有一個自己人,憑借他手下人的那些實力,隻怕這片已經改國號為念的國家在沒有他插手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