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念念翻手,隻見她手裏出現幾本書冊,正是從衛止水那裏得來的。
明明春宮圖,色(禁)情書冊,唐念念臉上看不到一點羞怯,反而淡定又認真道:“這裏麵有寫有畫,不是非要結合,還有別的姿勢可以讓孤鴻舒服的。”
司陵孤鴻眼睜睜看著唐念念在他的麵前翻開那畫冊中一頁,當看到裏麵畫麵時,他眼一頓,問道:“這些,念念哪裏來的?”
“從衛止水那裏拿的。”唐念念實話實說。
司陵孤鴻將她手中的畫冊和書冊都收走。
唐念念也沒有任何的反對,反正在他那裏和在她這裏都一樣,而且那些畫冊和書籍她都已經看完了。
“孤鴻以後多看看,就知道了。”她如此這般的淡定道。
司陵孤鴻“恩”了一聲。
唐念念此時還不會知曉自作孽不可活這件事實。這些東西給了司陵孤鴻看,到時候用在還是她的身上。
此時,唐念念卻還惦記著他,雙手抱著他的精壯的腰身,仰頭就舔舐上他的頸項,眯著眼道:“孤鴻,進屋去?”
司陵孤鴻看著她,沒有言語,卻是抱起她往者竹屋而行。
這被殊藍看去了,麵紅的同時心中又是一驚。她雖然不懂醫術,但是也知曉有身孕的女子絕對不可做房事。這是看到兩人進屋,她想上前去又不知該如何,最後一咬唇,轉身就去尋朱妙瀧去了。
此時正是下午,晚霞彌漫天邊,如同燒雲。
竹屋方向內,司陵孤鴻的將唐念念抱著放在床榻上後,再自行上來床榻,便沒有任何的動靜,唯獨一雙眸子看著唐念念。眸子深邃漆黑如同子夜,專注在她的身上,再不餘一絲在其他。
唐念念靠近到他的麵前,水眸看了他的俊容一眼後,便伸手開始解著他的衣裳。腰帶脫落,衣裳落榻,司陵孤鴻的線條優美的身軀就暴露她的眼前。
唐念念手指觸及在上麵,感覺到上麵的緊繃。她就不由的眯眼一笑。這一笑,水眸彎彎,被親吻得飽滿水潤的朱唇勾勾,宛如百花吐蕊,晚霞也在她笑顏前遜色。
司陵孤鴻身體一震,呼吸再無法忍耐的略重,白皙修長的手指觸上她的唇瓣,想到接下來她要做的事情,理智與身體依舊似在爭執不休。
“念念……”這低低的一聲從他口中出現時,輕忽沙啞,性感之極。
唐念念張口就將他的手指含入口裏,眯著眸子,試著吞吐了一會,雙手也開始他的身上撫摸點火。目光一點不落下的看著他的神情,發現他額頭的汗水與沉重的呼吸時,麵上的笑容也更加的歡喜。配上她此時的水盈雙眸,微紅的眼眶,朱唇玉潤,在此時床榻上宛若妖仙惑人。
司陵孤鴻眸子越來越深,但是他依舊沒有動,一切都交到了唐念念的手裏。他怕他若是動了,便控製不住自己。眼前的她,足以讓人瘋狂。
廂房內的空氣慢慢的灼熱起來,混合著青竹的清新淡香,形成另一種似禁忌一樣的味道,讓人心神越發的跳動起來。
當一切水到渠成,唐念念俯下身子在他身下後。司陵孤鴻身體一震,呼吸更沉。
廂房內歡靡如許,門外不遠站著兩人卻是麵有憂色。
殊藍著急左右跺腳,低聲對朱妙瀧道:“朱姐姐,你看到底要不要去敲門啊?這……這要是……”
朱妙瀧沉默了一會,再看了廂房一眼,麵色看起來倒是恢複了平靜,安撫她道:“關心則亂,我也真是的,一聽你這一說就也跟著亂起來。”
殊藍不明,“朱姐姐的意思?”
朱妙瀧道:“以莊主對主母的寵愛,還會做出傷害主母的事情?若是真的有事,隻怕傷了自己,莊主也不會讓主母傷到分毫的。”
殊藍聽她這樣一說,才一下恍然大悟。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對朱妙瀧不好意思道:“朱姐姐說的是,是我糊塗了。”
“好了。”朱妙瀧對她招招手,更壓低著聲音道:“以莊主和主母的實力,隻怕發現我們都是簡單事情,再繼續站在這裏,可不好。”
殊藍臉一紅,急忙的點點頭,跟著她悄聲離開。
山裏依舊清淨,隻是另一方已經趕回錦國的隊伍卻給錦國皇宮帶來了不平靜。
半個多月的疾行,唐秋生終於返回了錦國都城華升。他初一回歸就往皇宮而行,經過通傳後才入了錦坤宮等候。
錦坤宮內四周是玄鐵燭架,毎一座燭架上九株蠟燭燃著火,將整個宮殿照得通明,卻莊重肅穆,讓人不由拘謹起來。伴隨著一聲通傳,宮殿大門開啟,那燭火也跟著跳躍了幾下,讓宮殿內一明一暗。
背光走進來的男子,身還著著上朝時的明黃黃袍,頭戴金龍冠,身形矯健,撲麵而來的貴氣壓迫氣勢讓人肅然。他麵容俊朗,修眉杏眼,本該是顯得柔美的眸子,在他身上卻猶如被一層和熙薄紗包裹著的寒鋒,能夠直剝削開人的心。直挺的鼻下,菱形朱唇含著淡笑。
“微臣參見皇上。”唐秋生即刻起身,對著進來的關子初彎身跪拜。
關子初一伸手,笑道:“我說了,獨二人時,秋生無需如此客氣,你我本就是好友。”
唐秋生麵露感激,臉上的笑容也更真切。隨著他的動作站起來,與他一起坐在一處。
關子初讓身邊的大總管趙群上了茶,淺飲了一口,才緩緩問道:“秋生的此次如此著急的尋我的原因,我也從中能猜到一二了。”
“皇上!”唐秋生眼中閃過惱怒,自責道:“是微臣辦事不利。”
唐秋生也不急著怪罪,淡笑道:“你的為人我是知道的,此事你必是盡了心。不過這事到底的經過因由,你就好好給我說說。”
“是。”唐秋生聽到他的話,麵色也更放鬆了一些。眼中的惱怒卻增加不少,抿唇道:“這事說起來,還是有一分我唐門的責任。”
“哦?”關子初輕挑眉梢。
唐秋生沉著臉一會沒有說話,最後瀉出一口歎息,道:“是我那二妹……”
一聽到‘二妹’這一稱呼,關子初麵色終於一動,抬起眸子,笑道:“可是那……唐念念?”
“沒錯,正是她!”唐秋生咬牙,然後將在山林內的事情簡單又詳細的說了一遍,同樣的連晗月公主已有身孕,和曹金遼的言行同樣道出。然後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著關子初就跪拜下去,正義淩然道:“不管怎麼說,念念都是唐門之女,此事有她的參與……是,哎!是我唐門的錯,我身為長兄,沒有教導好妹妹,同樣有錯。此事,皇上便請降罪於我吧。”
關子初喝茶的動作一頓,看著唐秋生言行。言語正義淩然,似求著人懲罰他一般。可那看過來的麵色目光,似拿準了定不會罰他。
“秋生說的倒也沒錯。”關子初淡淡道。
跪地的唐秋生麵色微微一變,嘴唇挪了挪,似乎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說什麼。
關子初淡笑:“不過此事罪責最多也不在於你,便罰唐門今年進貢丹藥增多三成。這也好封了朝廷百官之口,秋生認為如何?”
唐秋生對於商事並不太懂,但是也知曉這三成實在不少了。算是在唐門抽了一口血。可是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哪裏還有反對的道理,還得感謝關子初為他著想,“皇上聖明,謝皇上。”
“起來吧。”關子初微笑點頭。
唐秋生這就從地上起身,隻是神容上比之剛剛要萎縮了不少。
關子初似是沒有發覺,麵上的笑容這時徒然淡下來,聲音同樣冷淡如鋒,“如你所說,此次晗月公主出逃之事,雪鳶山莊就是共犯。這雪鳶山莊是江湖上的勢力,本來和朝廷井水不犯河水,隻是這時竟然膽敢先挑釁皇家之威,便不能再放任不管了。”
“皇上說的極是!”唐秋生聞言,頓時同聲共憤。
想到在司陵孤鴻那裏受到打擊和憋屈,還有唐念念去了雪鳶山莊之後的變化,再加上劉氏在雪鳶山莊身死。這些足以讓他對雪鳶山莊痛恨厭惡至極。
關子初讚賞的對他一笑,道:“錦國皇家之威不容挑釁,加上雪鳶山莊所為,是破壞了錦國和夏國的國誼,不管是為了維護錦國威儀,還是給夏國一個交代,這雪鳶山莊都不能再放任不管了。”
唐秋生目光一亮,口氣有些激動道:“皇上的意思?”
“秋瑜候!”關子初突然肅然道。
唐秋生身軀一震,再次起身跪地,道:“微臣在!”
關子初道:“朕允你一萬精兵,出行北域虛雪山,必將雪鳶山莊攻拿。”
唐秋生雙眸如炬,叩首道:“微臣遵旨!”
直到日頭上了中空,唐秋生離開了錦坤宮。宮殿內,隻餘下關子初一人淡淡飲茶,麵上再無一分剛剛的和熙微笑。
“唐念念。”
關子初看著手中的清透淡綠的茶水淺笑勾唇,雙眸如鋒,犀利威嚴。
初見之後到如今再聽到她的姓名已有半載。本以來該是淡忘了的,但是當再聽到她的名字後。他才發現,她的模樣在他的腦中竟然半點沒有消退,反而隨著時間越來越清晰。到如今他依舊記得她那時候一言一行,一笑一顰。
想他見過的絕色女子何其多,如今後宮中肥環燕瘦,妖嬈清純,各種風姿性子的皆有,其中也有幾個偶爾能讓他有幾分心動的。隻是卻沒有一個能讓他記憶這麼猶新,無法忘懷。隻是再次想起她,那種心跳就是沒有任何別的一個女子能夠給他。
想起當初,初見她時,那種腦中的空白,不由自主的想要去討她歡心,讓她高興。實在像個毛頭小子一樣,雖是覺得癡傻卻著實美好。
隨即,關子初捏著茶杯的手又是一緊。
他想起來,他當初悠王府邸寶庫受盜一事。此事同樣在他的心中記憶頗深,隻因為他也猜想得到是什麼人做的,又是為何而做。這裏麵的原因,都在唐念念的身上。
“一個江湖勢力,終究是鬥不過朝廷的。一人之威,同樣抵擋不過千軍萬馬。”關子初低低的笑語,低沉的笑聲中錦坤宮中回響散開。
他想得到她。
哪怕她早就已經被其他人占有,他還是想得到她。至少,得到之後,他便不會如此記掛著了。得到之後,便看看到底是會更喜歡,還是和平日與後宮那些女子一樣,得到之後就不再感一點興趣。
若是前者,他便將她常留在身邊,甚至可給予的皇後之位。若是後者,那麼毀掉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