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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陽如血。伊塵仰臥在草坡上,枕著雙手,凝視夕陽,晚霞燒紅了半邊天,也燒紅了他的雙眼。“如果把所有死在我劍下的人流的血加在一起,隻怕也能將這半邊天染紅。我實在是殺了太多人了。”他這樣想著,不由地側過頭看了看身旁的劍。一把樣式極其普通的長劍,烏黑的柄,烏黑的鞘,江湖上配著這種劍的劍客數不勝數,但這又不是一把普通的劍,因為它曾經飲過無數江湖劍客的熱血,這已經是把噬血的劍,它一出鞘就勢必要有人流血,伊塵自己也難以控製。但是這把噬血的劍已經十年沒有嚐過血腥味了,它甚至十年都沒有出過鞘。它的主人過了十年幸福美滿的日子,卻冷落了它。現在,那個令它主人幸福美滿的女人已死了半年,主人在痛苦中掙紮了半年,三日前終於決定離開逍遙洲,重新踏足江湖,一人一劍又相依為命了。“你定是怨我冷落了你這許多年吧。”伊塵對著長劍苦笑了一聲,目光重新轉向天空。夕陽隱沒在了山後,晚霞還在燃燒,伊塵突然感到疲倦極了,他閉上眼睛,竟沉沉睡了過去。他夢了到他的妻子,她笑得像是個仙女,似乎就在眼前,卻又那麼飄渺。他知道自己是在夢中,他慶幸他還能在夢中見到她。當他再一次睜開眼時,天已經完全黑了,火紅的霞光已經褪成了清冷的月光。他坐起身,對著一輪滿月發起了呆。突然,他眼波微微流轉,似乎想起了什麼,拿起身旁的長劍,站了起來,走下草坡,沿著馬路向東緩緩行去,他知道往東五裏就是蓮花鎮。走了約莫一柱香的時間,伊塵就遠遠看到了蓮花鎮闌珊的燈火。他想喝酒,他知道鎮上有好酒正等著他,想到酒,他心情就變得極舒暢,腳下的步伐也登時變成輕快起來,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喝酒了。小鎮上隻有一條長街,石板街道在月光下仿佛披上了一層青霜,此刻街道兩旁的鋪子都上了門板,伊塵轉入了一條巷子,巷子深處微現燈光,那是一個酒鋪,沒有店名的酒鋪,隻有店門口一個殘破的酒招子,上麵一個褪了色的“酒”字,酒鋪看上去很破敗,但這裏的酒卻要比任何一個大酒樓的酒都要好。伊塵踏著月光走到酒鋪門口。夜已經很深了,酒鋪裏沒有什麼生意,一個年輕酒保兩手撐著下巴,在桌子上打著盹兒,口水順著嘴角淌下來。隻有角落裏那張桌還有一位客人,也是伏在桌上呼呼大睡。伊塵徑直走向角落裏那張桌子,拿起桌上的酒壺,將剩下的半壺酒咕嘟咕嘟全倒入了腹中。半壺酒下肚,伊塵感到無比暢快,不禁大笑道:“哈哈哈,好酒好酒,想不到十年沒來,這裏的酒還是這麼好喝。”在這寂靜的夜裏,伊塵這一吼,便似雷公拿著鑿子在耳朵邊上鑿了一下。那酒保嚇得魂飛魄散,兩手沒有撐住,下巴重重地磕在桌子上,“嘭”的一聲,身子跌坐到了地上,瞪大眼珠子,竟忘記了下巴的疼痛。那位正伏在桌上呼呼大睡的客人也是嚇得一聲驚吼,猛地坐起來,力氣使得太大些,頭朝下翻了個底兒朝天。伊塵看著這二人的滑稽表演,又不禁大笑道:“我隻不過輕輕一笑,你二人為何如此心慌,在夢裏偷了誰家老婆吧,哈哈......”。那客人已揉搓著頭站了起來,他身材肥矮,圓臉上一圈胡碴,雙目布滿血絲,頭發亂如飛蓬,身上衣衫本極華麗,但此刻卻已變得又髒又臭。那客人對伊塵的第一聲笑和第一句話並未放在心上,正準備重新坐回座位,但聽了伊塵的第二句頑話後,他全身一震,跟著渾身顫抖起來,紅眼燒向了伊塵,五官開始扭曲,他眼睛裏滾出淚水,但是他在笑,神經質地笑,邊笑邊吼叫道:“我偷別人老婆?放你的屁,是我老婆被人偷了,我老婆被人偷了,她還跑了,哈哈......我老婆為何被人偷了,因為她美,哈哈......我老婆是全鎮最美的女人,你老婆是不是也被人偷了?所以你也來喝酒,哈哈......你老婆也是被花天久偷了的嗎?走,咱們去殺了他,把那個淫賊剁成肉醬。”說著便激動地拉著伊塵的衣袖要往外走。伊塵站著不動。那客人怒喝道:“你不敢去?你這個縮頭烏龜,王八蛋,你給我滾開,滾開......”說著從伊塵身邊瘋了一樣衝了出去。這時輪到伊塵喪魂落魄了,剛才的暢快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癡立在桌旁,一動不動。他想到了自己死去的妻子。“瑩兒,我明明知道殺你的凶手是誰,可是我空有一身功夫,卻不為你報仇,你一定在怪我,恨我。”“我本就不配得到你,不配得到幸福。瑩兒,是我害了你,是我害死了你!”淚珠從伊塵的眼睛裏滾滾而落。可是有什麼用呢?他的瑩兒,早已經香消玉殞了。此時那酒保早已緩過神,他歪戴著帽子,用手揉搓著沾滿口水的下巴,蹣跚地走到伊塵旁邊,他看伊塵像木頭一樣呆立在桌旁,眼中兀自淌淚,他本想大聲喝斥伊塵幾聲,可看到伊塵手中拿著劍,便忍住了氣,換上了酒保一貫的笑臉,向伊塵道:“客官,小店要打烊啦,您要喝酒,明日再來可好?”伊塵還是癡癡立著,仿佛聾了一般。“客官?客官?”酒保調大了嗓門。伊塵全身一震,似夢中醒來一般,用衣袖揩了揩眼淚,悠悠地道:“酒,我要酒,把你們店最好的竹葉青拿一壇上來。”酒保道:“小店要打烊啦,客官您明日再來飲酒可好?”伊塵不理酒保的話,自己在一張桌旁坐了下來,把劍放在桌麵上,抬起頭隻是盯著酒保,仿佛要用火紅的眼睛點燃酒保的身子。那酒保直被伊塵盯得全身如針刺一般,心中雖老大不願意,想來卻也沒法子趕走這隻“烏龜”,他隻好進去拿了一大壇上好的竹葉青和一個大碗,放在伊塵的桌上,自己便伏在旁邊桌子上又打起了盹兒。伊塵拍開封口,一連灌了五大碗,又呆呆出了一會兒神。旁邊桌子上響起了酒保的酣聲。伊塵倒滿了一碗酒,喚醒了酒保。“喂,小子,別睡了,起來我請你喝酒。”伊塵道。酒保被喚醒,正自有氣,但迷迷糊糊的聽到說請他喝酒,興奮得口水都沒擦幹,就坐到了伊塵對麵。他平日好喝酒,可他喝不起這上好的竹葉青,又不敢偷喝,掌櫃的精明著呢。他笑嘻嘻地對伊塵道:“嘿嘿,按理兒說我不能喝您的酒,我平日是決不喝客人的酒的,就是請我,我也不喝,這是掌櫃的定下的規矩,剛巧今日掌櫃的不在,您又盛情相邀,我就破一次規矩也是行的,嘿嘿。”說完端起酒碗呼呼喝了起來。伊塵笑道:“你這小子,真是話多。”酒保喝完酒,放下酒碗,嘴裏還巴嘰巴嘰回味著,享受的臉泛上了潮紅。伊塵隨即又倒了一碗酒,對酒保道:“小子酒量不錯,來,再喝一碗。”酒保連連搖頭道:“不喝了,嘿嘿。”伊塵奇道:“為何隻喝一碗便不喝了?”酒保笑道:“不瞞您說,我好酒卻無量,喝上一碗,渾身通泰,要是再多喝一口,那便頭暈眼花,天旋地轉,渾身糟糕啦,那滋味可難受得緊。更何況酒是穿腸毒藥,還是莫貪杯的好!”伊塵喝道:“胡說,喝酒不喝醉,如何算得喝酒,喝醉了就好啦,喝醉了頭一暈,就什麼都想不起來啦,就算是做個醉死鬼,那也比其它死法好上千百倍。”說完把桌上一碗酒倒進了喉嚨。喝完他又問酒保剛才那個被偷了老婆的客人是什麼人。酒保道:“他是“萬字錢莊”的掌櫃萬兩金,嘿,他家的金子又何止萬兩!”伊塵道:“他的老婆卻又是怎麼回事?”酒保道:“被花天久給奸了。”伊塵道:“花天久又是誰?”酒保驚奇道:“您不知道花天久?”伊塵道:“我為何要知道花天久?”酒保道:“我看您配著劍,定是江湖中人,竟然還有江湖中人不知道花天久的?”伊塵淡淡道:“我已多年未涉足江湖了。”酒保道:“原來如此,這花天久乃是近年江湖中惡名最著的“采花大盜”,他也是江湖中人人公認的“第一美男子”,世上不知有多少女人對他神魂顛倒,可這人脾氣古怪得很,有五種女人他從不碰。”伊塵問道:“哪五種女人?”酒保接著道:“處女不碰,醜女不碰,老婦不碰,寡婦不碰,主動送上門的女人不碰。”伊塵又喝了一碗酒,道:“有趣得很,那他最喜歡碰什麼樣的女人?”酒保道:“他喜歡**,最喜歡**年輕漂亮的有夫之婦,那婦人越是不從他,他越歡喜,據說他從來不奸同一個婦人兩次,可被他奸過的婦人大多被他的容貌所迷,有些甚至拋夫棄子去尋他,嗨,也不知多少家庭因此支離破碎。”伊塵道:“那個萬兩金的老婆便是如此麼?”酒保道:“可不是嗎,為了尋花天久,連少奶奶都不做了,那萬老板自他老婆走後,就日夜在小店喝酒,有時醉了便睡在角落桌子上,我們掌櫃的又不敢得罪他,所以苦了我,每夜沒覺好睡。”伊塵道:“他說要去殺了花天久,他知道花天久在何處?”酒保道:“他那是瘋話,花天久行蹤飄忽,他如何會知道花天久在何方。”伊塵笑道:“嘿嘿,隻要去打聽哪裏有年輕漂亮的有夫之婦,不就好找多了。”酒保也笑道:“很是很是。”接著又道:“隻是找著了也沒用,江湖傳說花天久武功之高不亞於當年的“劍魔”伊塵,江湖還傳說“劍魔”伊塵近年來不敢在江湖上出現,怕的就是花天久看上他妻子上官瑩兒。伊塵正拿著碗喝著酒,聽了這一句話,一口酒“噗”一聲全噴在酒保身上,隨即哈哈大笑。笑聲將酒鋪的房梁瓦片震得簌簌的響,那酒保被噴了一臉一身,又被這笑聲震得心膽俱碎,呆坐在凳子上出不得聲。伊塵已好久沒有聽到這麼好笑的笑話了,他笑了足有半刻鍾,才停下來,道:“想不到那名震天下“劍魔”伊塵竟然會怕了一個小白臉淫賊,真是好笑得很,好笑得很哪!”那酒保耳中嗡嗡作響,竟沒有聽到伊塵說了什麼。伊塵又大聲喝道:“喂,小子,你發什麼愣,快,再去拿一壇酒來,老子還沒喝夠呢。”(小說《江湖救贖》將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眾號“qdread”並關注,速度抓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