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被屋子裏的熱氣一熏,終於有點清醒過來,急道:“小姐,這下可糟了。六爺要是病了,咱們可怎麼辦?”
杜月娥用手探了探丁陸的額頭,微微有點發燙,一邊臉還紅腫起來,五個手指印瞧著越來越清晰了。身上的小衣都濕透了,手腳卻冰冷的嚇人。
饒是如此,她還給了梅香個白眼:“你急什麼,他這兩天本來就病著。去,打發栗子叫王大夫去。你去五娘屋子裏,她那裏肯定有六爺穿的衣服,裏裏外外都拿一套回來。”
梅香應了便跑出去了。
這邊杜月娥想了想,直接把丁陸剝了個幹淨,拿了屋子裏所有的被子給他捂上。
丁陸開始打擺子,哆嗦了一陣子皺著眉頭喊冷,繼而又模糊說道:“等著,瞧。”
杜月娥仔細聽了一會兒,又說什麼:“周康……”
再聽便是重複的叫著這個名字。
她拿熱水過來強給他灌了兩口,丁陸嗆住,咳嗽兩聲睜開眼睛,迷迷糊糊見是杜月娥在這裏,就不大高興,竟然開口說了個“滾開。”
杜月娥哭笑不得,難為他這個時候還惦記著讓自己滾開,這是恨到什麼地步了。
她湊近丁陸,頗有些皮笑肉不笑的說:“六爺,你是不是有什麼病啊?”
丁陸雖然頭疼欲裂,還些微有點理智,聽的明顯一愣。
杜月娥皺眉說道:“剛剛六爺發瘋了一般,拿了那把剪刀要紮自己……還叫著什麼周康周康的,嚇死我了。六爺不記得了?”
丁陸的細長眼睛越睜越大,都快成圓的了。待反應過來杜月娥說的是什麼,突然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又咳嗽開,才停下,喘息說道:“你,太天真。你以為這就能瞞天過海?”
杜月娥也笑,笑的花開了一般:“大概不能。不過很快就會傳開了,以後六爺再有什麼不如意的,人們也想的起來這事。過個十年八載的,總能有點病出來。”
丁陸頭沉的厲害,卻還是明白了她的威脅。人言可畏,尤其在這個是非之地,就是再荒唐的傳言,隻要遇到有心人,都會成真。偏偏對他丁陸有心的人,這宅子裏不少。
他眯著眼睛看杜月娥,心裏卻想,她果真知道周康此人。
這時候梅香拿了衣服進來,杜月娥卻挨個仔細看了,疊好了放在一旁,並不準備給丁陸換上。
丁陸自己心裏迷糊,又想著剛剛杜月娥的事情,哪裏顧到這些。過了一陣便又昏睡過去。
大概半個鍾頭,栗子就帶了王石恩進來。他點著頭就過去查看丁陸的病情。
杜月娥邊瞧邊問栗子:“可否遇見什麼人?”
栗子答道:“就門上幾個婆子,再出府的時候瞧見五爺外頭看月亮呢。他瞧了我一眼並沒問話。”
杜月娥關心的不是這個,有些無奈:“我是說,咱們園子裏,奶奶和瓊姨娘那裏的人,有看見你帶著王大夫回來嗎?”
栗子想了半天,疑惑的回答:“大概,沒有吧?”
杜月娥心裏一塊兒石頭落下,就聽那邊王石恩點著頭說:“恩,六爺是不想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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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小小旋影YY”給我投了一張“不知所雲”的評價票……厄,發現比起這種行為來說……棄文反倒更值得提倡一點了……我真是個烏鴉啊……大過年的,多鬧心呢……小女子報仇……十年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