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娥愕然,半晌不明白丁陸到底是什麼意思。幾個女人爭來搶去的,不過是他,怎麼又會來算計他了呢?
見自己不說話使得丁陸有些得意,好似他說對了一般,杜月娥便頂撞起來:“六爺說的好笑,我們嫁給你,一輩子就是你的人了。我蠢笨些,不知道算計六爺有什麼好處?哪個願意拿自己來開玩笑。誰不指望過得順暢些好些。”
“這就對了,不過是指望在我身上得些好處,過得順暢些罷了。個個都打著如意算盤。”
杜月娥是真有些生氣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他一個男人,不許自己妻妾盼著好日子了?這不該是他的責任嘛!
可是自己實在沒必要一時之氣得罪丁陸……也不敢。
於是杜月娥聲音軟了起來:“六爺說這話可讓人多傷心,月娥日日夜夜的,不過是盼著能看見六爺。六爺的喜怒哀樂,何時不曾掛在心上?就說剛剛看見六爺站在那裏,我又琢磨不透你是不是想著心事,又想要和六爺說話,又怕打擾了你,猶猶豫豫的,還不是就為著你……”
丁陸卻冷笑:“便你最是可惡。我雖然不能吃不能穿,但是你也別忘記了,你如今的吃穿,又都是我給的。”
說到底,他竟然還是惦記著當日的話!
杜月娥很有些後悔,自己當初沒有鬥爭意識已經大錯特錯了,還魯莽的說出這番話來,真是錯上加錯。如今真是有些百口莫辯。
她咬著嘴唇盯著丁陸,眼淚下來了,這回是真的想哭。又氣又急,恨恨說道:“不過是六爺有些銀子罷了。就是我嫁到其他人那裏,難道還餓死不成?富有富的過法,窮有窮的過法。六爺以為我就這麼貪財嗎?若有一日六爺落魄了,我自然也是跟著的!”
她是氣急了,就說出這番話來。
丁陸卻更是得意:“我說是吧,不過現在就想著其他人了。又咒我落魄,你可真是我的好妾室。”
話到這裏,便僵住了。饒是杜月娥平日再如何機靈,也覺得轉圜不開。她實在有些不明白,如何就成了這副模樣,愣怔著瞧著丁陸,不知道該怎麼辦。
丁陸也盯著杜月娥,眼睛突然有了點凶光,猛地推開身前桌子上的杯碗,嘩啦啦一陣響聲,他卻縱身就撲在了杜月娥身上。
嚇得外麵守著的栗子大聲問了一句,裏頭丁陸喝道:“不許進來!”
話音落了便抱緊杜月娥啃咬,手扳著她的肩膀狠命的往緊摟,掐得杜月娥隻覺得生疼。
“你幹什……”
杜月娥嚇得慌了,饒是乞討時候也不乏這種突然的事情,但到底當時有個心理準備,如今丁陸這也太突然太反常了,難道是要對自己用強嗎?
本來就是他的人,可是,可是這樣也是不行的呀!
杜月娥拚命的推丁陸,推不開,她急了,空出來的手探到他腦後就去扯他的頭發,真是用了吃奶的力氣。
於是一聲痛苦的喊叫聲直接衝出杜月娥的房間,劃過天際,估計檀香園所有人都聽見了。
隻是這時候大家都沒心情去聽,所以除了外頭梅香嚇得發抖,卻沒驚動到誰。
丁陸站在離杜月娥一米遠的地方,一手護著腦後的頭皮,一手握拳,看著杜月娥的麵孔十分凶狠。
杜月娥這時候倒不懼了。冷靜的瞧著他,想要等著瞧瞧事態到底會發展成什麼樣子。
兩個人僵持片刻,突然丁陸哇的一聲,朝著杜月娥方向就吐了起來,離得那麼遠,居然還沾惹上了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