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來到這個世界後,一切就好像顛倒了一般,不,確切的說,應該是上官彎彎的家庭關係與她的完全不同。上官彎彎不是上官家最寶貝的女兒,沒有一個父親會摸著她的臉說,你是我家最自豪的公主,也沒有人在她失意的時候安慰她。
一切都不一樣了,本該被她尊敬並愛戴的父親,變成了一個讓她連想也不想的黑臉,因為他,他已經多久沒有想起她自己的父親了呢?
“有多深,說來聽聽。”冥奕寒不希望她對自己有秘密。
滿月兒伸出手指著灰暗的夜空:“王爺夫君你相信在那片星空之外還有另一個世界嗎?”
冥奕寒抿唇笑了笑:“有嗎?”他既不說有,也不說沒有,隻想聽聽她接下來的話。
滿月兒點頭:“有啊,在遙遠的星空外,還有另一個世界,那個世界與現在的不同,不…是非常的不同,就好像雲與泥一樣,絲毫無法聯係。
在那個世界,也有一個叫滿月兒的女孩兒,她有很愛她的父母,有很讓人引以為傲的家事,還有一份,她很喜歡的工作。
她是一個演員,雖然一直都不紅火,可卻也在數十部影視作品中出現過。有的時候走在大街上,偶爾還會有人來找她要簽名呢。
她很懶,向往一段旎綺而又纏綿的愛情,向往找到能將自己疼入骨子裏的男人,可卻很怪異的,從沒有男人追過她。
她像夢一樣的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後來又…像別人生活在別人的夢中。失了自己,失了最愛她的家人。
王爺夫君,你說,丟了滿月兒的父母,現在會急成什麼樣子呢?”
冥奕寒側頭看向她,愁眉緊鎖:“工作就是做工?演員是什麼?影視作品又是什麼?”
滿月兒嗬嗬抿唇笑了笑,隨即搖搖頭:“哎,算了,其實我也不知道,我亂說的,胡思亂想的。”
滿月兒隨即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天色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冥奕寒伸手拉住要離開的滿月兒,“月兒,你還是不能相信我嗎?為什麼我總感覺,明明已經離你很近了,卻有那樣的遙遠,為什麼我總覺得,你有什麼話明明想告訴我,卻又總是話到嘴邊留三分?”
滿月兒看向冥奕寒,眼神中有些茫然,不是三分,是八分:“沒有啊,王爺夫君,你不要想太多了,我哪裏會有那麼多心事兒呢,你知道的嗎,我這個人本就喜歡呼吸亂想,你就當我編故事呢。”
冥奕寒歎口氣,月兒的心門為何這樣難以打開,他點了點頭,卻沒有鬆開拉著她的手:“那個丟失了父母的孩子,若是知道她的孩子過的很好,一定會安心的。”
滿月兒擰眉看他,心中隨即釋然一笑。
這時,假山不遠處一道身影身披黑色披風,頭戴寬大的鬥笠緩緩靠近。
冥奕寒見到這身裝束,整個人一愣,趕忙鬆開拉著滿月兒的手,囑咐道:“有貴客來了,你先回去休息。”
滿月兒點頭,從那黑衣人身旁走過時抬眼看了一眼,那一瞬,她隻覺得那人的眉眼有些眼熟,卻沒有想起是誰。
滿月兒緩緩與對方擦肩而過,這股熟悉感讓她有些抓狂,這貴客到底是誰呢,為什麼感覺這麼眼熟。
他周身散發出的富貴氣息和深深的憂愁又是什麼?
滿月兒咬了咬唇,糾結的直想衝過去問問那人到底是誰,真是鬧心,她有強迫症,若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那個人,一定一晚上都睡不好的。
滿月兒走出數步,剛想轉身回去一探究竟,就見兩個黑衣人從園子裏竄出擋住了滿月兒的去路:“王妃請留步。”
滿月兒抬眼看了看這兩人,撅嘴:“這是我自己家,為什麼不讓我進去?”
“我家主子正在與王爺談話,此刻,王爺也一定不希望王妃去打擾,不然剛才王爺便不會讓王妃先回球休息。”其中一個黑衣人冷著臉一動不動的說道。
滿月兒緊緊鼻子:“我若非要過去呢?”
“那就休怪屬下無禮了。”黑衣人一把劍,本是想嚇唬滿月兒,可誰知卻從假山後又蹦出另外兩個黑衣人攔住了之前的兩人。“這是在王府,兩位休得無禮。”
這兩人穿衣風格與之前拔劍的黑衣人完全相同,隻不一樣的是,這兩人的發是完全沒有束縛的。
見這兩人,滿月兒驚喜:“風影、雷影你們來的剛好,你們幫我把這兩人壓住,我要進到裏麵去。”
風影雷影為難的看了看滿月兒:“王妃,這…恐怕不行。”
“怎麼,你們也不聽我的話了?”
“此刻裏麵這位是貴客,王爺肯定不希望有人打擾,王妃還是先回去休息吧。”
“你們…”見雷影與風影為難的樣子,滿月兒也不再吵鬧,將抬起的手放下:“好好好,不為難你們,我回去總行了吧。”
滿月兒背著手氣嘟嘟的離開,雷影走到之前的兩個黑衣人身邊,有些疑惑的問道:“師兄,這位主子怎麼又深夜到這裏來了?”
之前的黑衣人撇了雷影一眼:“主子的意圖,我們怎麼知道,安靜守著。”
風影抱懷:“大師兄還是這麼冷血,不過是回答個問題,也這麼費勁。”
另外的一個黑衣人上前拉了拉風影:“風影,別與大師兄為難了,大師兄心情不好。”
雷影湊過來:“霜影,大師兄不會是被女人甩了吧。”
被稱為大師兄的光影白了雷影一樣:“閉嘴,安靜,回位守好。”
四人同時噤聲,各自彈跳回陰影中,守護好自己的位置。
荷塘邊,黑衣人負手而立,麵對荷塘,一言不發。
許久後,旁側的冥奕寒轉頭滿目擔憂:“大半夜的,你不會是為了來給我表演沉默的吧,皇兄。”
黑衣人轉頭,將頭上的帽子摘下,仍舊一言不發,隻是看向冥奕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