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被人當麵拆穿,而且一國皇帝竟然穿著太監服在異國遊街,說出去肯定是新聞一件,恐怕就連西涼本國的大臣也不敢相信吧。
可端木城卻完全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反而很坦然。他看著夜未央,收起了那副卑躬屈膝的臉,坦然的笑著說道:“夫人是怎麼猜到我的身份的?”
夜未央輕笑了下,並沒有看著端木城,“閣下儀表堂堂氣度不凡,怎麼會是一個小太監?況且,閣下忘記換鞋子了。”夜未央盯著端木城的鞋子,眼中閃過流光般的色澤。
端木城低頭看著腳上,才發現自己因為走得急,連鞋子都沒有換,明晃晃的真是顯眼啊。
他深深歎了口氣,為自己的大意感到深深的遺憾。卻盯著夜未央身後郡王府的大門說道:“都到了家門口了,夫人不請朕去坐坐嗎?”
夜未央剛要說話,就聽馬蹄聲越來越近,轉身看去正是連念修和赤火兩人。
連念修倒了夜未央身邊,跳下馬來看著她說道:“你怎麼出來了?該在家裏好好養胎才是。”
夜未央低頭笑了笑,說道:“郡王,西涼皇帝在呢!”
連念修老遠就看出那個人正是端木城,他不看他也是故意的。可如今夜未央提起,他自然不能再裝。
他趕緊轉身,看著端木城說道:“陛下速度真快,這麼快就找到了微臣的家裏。”他麵上笑著,眼神卻冷銳如冰。
到目前為止,他還不知道救了端木城的是何許人也,雖然他們曾經有過合作,可是敵是友還不清楚,必須小心為上。
端木城的目光完全不在連念修身上,隻是盯著夜未央,夜未央卻連一眼也懶得看他。
他不禁有些挫敗,看向連念修說道:“郡王不請朕進去坐坐?”
連念修立馬笑道:“就是陛下不說,臣也一定要讓陛下進去喝一杯聊表心意才是。”說完,做出請的動作,端木城一馬當先向王府內走去。
他看著郡王府的建築大加讚賞,看了眼身後的連念修和夜未央,有些羨慕的說道:“這南邊的城市啊,就是比我們西北地方要好,裝扮精致,美輪美奐,看這花啊,草啊的,西北那裏都成活不了,到了這個時候,都已經下起雪來了。”
連念修聽他這話中之意,明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這也正是西涼多年來侵占聖天的理由,為的不過是南國的煙柳繁華罷了。
“陛下說得不錯,若陛下喜歡可以常來,聖天歡迎!”
端木城很是不屑的掃了他一眼,悶聲悶氣的說道:“喜歡就要讓他變成自己的。”他看了眼夜未央,目光閃爍,笑的極其狡猾,又繼續說道:“郡王也是這麼做的吧?!”
到了大廳門口,夜未央對端木城說道:“深閨婦人不好打擾陛下與郡王議事,臣妾先退下了。”說完,便要離開。
端木城本就是衝著她來的,哪裏會放她走?趕緊說道:“聽聞夫人的藏春閣是聖天一大勝景,雖見過的人不多,但它的美名可是已經傳到西涼去了,不知道朕今日可否有幸一見呢?”
他的話都說到這種地步,況且來者是客,兩人就算再不歡迎他,麵子也要做足。連念修立馬說道:“陛下想看,自然可以。隻是本王王妃的閨房還請陛下慎入。”
“哈哈——”端木城爽朗的大笑起來,拍著連念修的肩膀說道:“放心吧,聖天的規矩朕也懂些。”
夜未央回身狠狠瞪了端木城兩眼,也不知道為什麼,第一眼看見他就覺得這個人這麼討厭。
三人向著藏春閣走去,一路上端木城將郡王府的景致看了個遍,還不停的問東問西,偏偏隻叫夜未央回答。
他對夜未央這般熱乎,連念修麵上雖然笑著,眼中卻已經泛起寒意。他花了那麼多心思才娶到夜未央,兩人感情剛剛有些轉變,怎麼會讓別人再來挖自己的牆角?他一下子想起離城的清風閣,那裏麵可是有兩位足以傾國傾城與夜未央相媲美的女子。
到了藏春閣,端木城看著院子裏盛放的花朵,幾乎驚呆了。他一眼一眼的看過去,每一處的花都開得那麼豔麗,甚至根本沒有凋零的意思。他驚訝的轉頭看向夜未央請求解釋。
夜未央對這個自然不是很懂,她也隻是聽藍靈說了一嘴,於是回應道:“這地下燃燒了地壟,極其暖和,所以花朵可以開,樹可以綠。”
她說的這般簡單,端木城卻可以了解這裏麵工程的浩大,他看了眼連念修,完全沒有想到這樣冷情的笑麵修羅竟然為一個女人做了這樣的事情,不過能得到這樣的女子,說不定他自己也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