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
春花被嚇壞了,急忙跪倒地上,哭腔道:“不是的,不是的,大姑娘,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啊!”
溫嬌雪又繼續冷笑道:“不敢?哼哼,我看你可是敢的很呢!剛剛我進來的時候,你不向我行禮不說,連眼睛都不抬一下,這不是瞧不起我是什麼?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兒小心思,以為我年齡到了,眼瞧著就要離開了,就覺得我什麼也不是了?我不怕告訴你,嫁不嫁人這是我自己的事兒,還輪不到你這個做奴才的在這裏猖狂!要是惹了我氣了,叫爹爹把你賣到妓院去!”
“雪兒你…”
怎麼可以給張氏說話的機會呢,溫嬌雪打斷張氏的話,繼續訓斥著春花。
“一個奴才,竟敢瞧不起我這個溫家的嫡長女,不知道你還有沒有規矩,知道的是你自己的問題,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娘不會教人,才慣出你這麼個不懂四六的東西!”
額!
張氏一怔,心道,怎麼繞著圈,又把我給捎帶著罵進去了呢,正想發火,卻見溫嬌雪衝著自己一躬身,恭敬的說道:“娘,您別生氣,我沒有要說您的意思,我隻是覺得春花這樣做不對,我的奴才也是人,難道就該被人打不成?這是還站在您麵前,算個活物,要是死在了我的院子裏,您說,這算是我的,還是算您的呢!恐怕到時候罵的都是女兒啊!”這話,說的也在理,人活著,誰都不能怎麼樣,可是死了呢,人本就不大,十幾歲的小丫頭,說句惡俗的話,下麵的毛還沒長呢,怎麼能禁得起這麼重的傷呢!萬一真的被打出個好歹來,自己這個惡毒的主子可就被傳開了,人心隔肚皮,險惡著呢,誰知道背後裏有多少張嘴巴等著呢!一個不好,萬劫不複都是有可能的啊!
現在是活生生的站在這裏,衣服一遮,什麼也瞧不見,可是這要是被打死了呢!知道的,是張氏的人打死了她的丫鬟,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家主子虐待自己的奴才呢!這樣的罪責,她一個弱女子可是背不起的。
張氏被溫嬌雪的話說的啞口無言,說什麼?話都被說了,好半晌之後,張氏這才長長的吐了口氣,然後臉色難看的衝著春花喊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去道歉,我怎麼養了你這麼個狗娘養的賤貨,不知道做好事兒,竟給我丟人現眼,下次要是再讓我知道你有這事,我叫人把你拖出去打他個一百大板,再丟到山裏喂野狼!”
張氏不能與溫嬌雪發火,便隻能是把怒氣撒在了春花的身上。
春花現在隻覺得是滿腹的委屈,可是又不敢說,隻能是來到蓮花麵前,碰的一聲跪了下來,然後哭著道:“對不起,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對不起,我錯了!”
蓮花畢竟還是個小丫頭,這場麵她什麼時候見過,嚇得悄悄地躲到了溫嬌雪的身後。
溫嬌雪知道差不多了,再鬧下去,就過了,這才點了點頭,然後居高臨下的看著春花,語氣很是嚴肅的說道:“春花,我與你說,即使我再沒有地位,我也是這個溫家的一員,我也是溫家的嫡長女,你即使再有地位,也終究隻是個奴才,現在是,以後是,永遠都是,這就是你們的命運,無法改變,所以,即便是你想對我怎麼樣,即便是你恨不得把了我的皮,抽了我的筋,你也隻能是想著,在這裏,我的話,即使是廢話,也要比你好使!希望你能明白這一點!”表麵上是教訓她,實際上卻是說給張氏聽呢,我就算是沒了娘,爹不疼的丫頭,但好歹我也是這溫家的長女,這就是事實,就算是說破天,也說不破這個理。
說完,溫嬌雪衝著張氏一躬身,道:“娘,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女兒就不打擾您了,剛剛打擾了您休息,真是抱歉,女兒給您賠不是了!要是您覺得受驚了,改日女兒子再當麵來給您賠不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讓你有氣都撒不出來。憋死你。
“沒事,賠不是就免了,是我管教不嚴,才慣出個四六不懂的騷蹄子,錯不在你,行了,我也乏了!你且退下吧!”張氏一邊擺著手,一邊淡淡的說道。
“是,那女兒就不打擾您休息了,女兒退下了!”
“夫人,奴婢退下了!”
隨著兩人的離開。
張氏終是忍不住,在床上尖叫了一聲。
出了院子的溫嬌雪聽到叫聲,卻是微微一笑,隨即牽著蓮花的手,回去了。
而這件事情,卻是給了張氏一個響亮的巴掌,打臉,就是這樣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