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皇上離開吧,婉兒想要休息了。”
那冰冷的眼眸,並不曾正視皇上的眼眸,在此時,皇上終於體會到了:有一種感覺,叫做難過。這種感覺著實讓人悲傷。
“如果皇上想要臣妾和腹中孩子安然,就請皇上離開。”
婉兒的言語之中微含某種威脅,無奈何,皇上隻能是含帶不舍的離開。
傷心,難過,恭親王的死對於婉兒來說,是一種打擊。她從未曾想過,這樣單純的關係,竟然會鬧得滿城風雨,原本允德是可以再活上很長一段時間的,可卻也因此而放棄了所有的治療,對於他來說,尚為妻子子嗣,人生就這樣滿帶遺憾的離去。
哭,壓抑的哭,抽泣,顫抖。手緊緊的捏捂腹部:為什麼,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就懷了孩子,為什麼呀!
再次懷孕,卻是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下,婉兒並不高興,確切的說是根本無法高興。
如此以來,宮中便是有了皇後、永洋、藍可兒以及婉兒共為其孕,對外,對天下人來說,這都是皇室好事,而對於皇上來說,婉兒對他的不理不睬,更讓他難過。
李公公見皇上,隻是端過牌子由皇上挑。淡然的看著那牌上麵的名字,皇上卻隻是淡然,而後低垂眉目。
“皇上,恭喜皇上,這皇後、貴妃等人懷孕,看來是祖先庇佑,寓意皇上人丁興旺呀。”
聽著李公公的恭維之詞,皇上卻是連那牌子看都不看,隻是抬步離開。看著皇上的離開,李公公在身後隻是“嘖”了一聲,則後與著那持盤小太監對視了下。
婉兒並沒有住回錦繡宮,反倒是在養心殿住下了,說是那裏清靜,可以很好的調養身體。劉太後自是知道,知道婉兒是有心逃避,但此事已形成事實,也隻能任由時間來淡化。
當再入錦繡宮時,皇上不再看到婉兒,迎上前的是一臉欣喜的永洋。
“臣妾見過皇上。”
“那個……婉兒呢?”
分明皇上是衝著婉兒來的,聽聞此處,永洋頓然不悅,為了留住皇上,永洋卻隻是依然一副笑臉。
“你是說,姐姐呀。她,沒有看到。”
“那,你知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皇上,臣妾不知。皇上,你難得來,不如你坐,臣妾沏茶給你喝。”
眉頭微蹙,皇上卻隻是一臉欲行離開之色。強行的,永洋隻是將皇上摁坐於凳子上。而後,一臉欣喜的替著皇上泡茶。看著永洋那微然高聳的肚子,皇上卻隻是微然蹙眉,伸手製止了永洋的動作。
“愛妃,朕還有事兒,你好好休息吧。”
說完,不待永洋發出任何的異議,皇上隻是提步離開。看著皇上的離開,永洋卻隻是一臉的惱怒,伸手摔了那桌上的茶壺。
最終,小德子打聽到婉兒身居養心殿,告知皇上。皇上一臉欣喜的去了,結果卻隻是吃了閉門羹。皇上自是心知,是因為自己的小肚雞腸,所以間接導致了允德的死,而對於婉兒又曾心存誤會,所以此時的婉兒才會如此惱怒,即便是因此不理會自己,皇上倒也是理解。
此些事件,王皇後一直了然於心。當初,允德死的時候,王皇後還正怕皇上與其和好如初,而如今,反倒是婉兒對皇上心存怨懟。知道了婉兒與皇上的疏離,王皇後心中暗喜,那原本黑暗的天也突然變得明亮般:老天爺,你果然是庇護著本宮的,本宮感恩!
巧媽知允德已死,心中竊喜:哼,報應,這一切都是報應。劉太後,老婦詛咒你,永世不得安寧。
一晃半月過去了。
婉兒就那樣將自己關在養心殿,與世隔絕著。在這裏,婉兒一直在思量著,曾經的一幕幕在心頭縈繞:如果當初,不曾入宮,如今會不會是幸福模樣;如若,曾經不曾認識恭親王,是不是自己又早已死於那陰暗的牢獄之中。
皇上一而再的被拒之於殿門外,無可奈何,終於是想到了趙靖。
靖王府,難得會迎來皇上,而看著那靖王府的風景,皇上倒是身然感慨。
“原來,婉兒以前就是住在這裏的。”
看著皇上打量著院中,趙靖卻隻是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
“皇上金貴之軀,光臨寒舍,不知是有何貴幹。”
“有些日子沒有看到趙愛卿了,所以……”
“皇上說錯了吧,早上在朝堂之上,咱們才見過麵。”
趙靖毫不猶豫的揭穿了皇上的謊言,頓時之間,皇上微然尷尬,卻又隻是打著哈哈。
“趙愛卿可真會說笑呀。”
“皇上與臣王相識非一日兩日了,如若不是有事,皇上怎可能屈尊到此。”
看著一臉明鏡的趙靖,皇上微抿唇角,雙手背後,慢步而跺。
“趙愛卿,其實,朕是因為婉兒的事來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