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物是人非(2 / 2)

“多謝前輩了,在下有一些事要去那裏看看,具體的就不便相告了!”卓寒飛告辭一聲,就匆匆往南麵方向而去了。

這通往隱月村的路並不好走,到處都是雜草叢生,人煙罕至。直到了黃昏時刻,卓寒飛才撥開了一片半人高的雜草,看見了通往村子的小路。

曾經,這條小路卓寒飛走過無數遍,自然記憶猶新。隻是與其他地方不同的是,這條小路有過腳踏的痕跡,看情況應該有人經常行走才對。

終於,卓寒飛走到村口,一眼就看清楚了村裏的情況,除了一間房子比較完整外,其他的都不過是一堆殘垣破瓦。而令他心中心跳加速的是,那唯一的一間房子正是原來他的家,似乎還勉強維持當年的一絲模樣。

現在,那房子前,一個老婦人正在一個灶爐旁煮飯,白煙嫋嫋升起,而三個小孩在她不遠處嬉戲,看上去像是一幅祥和的畫麵。

幾個小孩看到了陌生人走過去,便停下了嬉戲,紛紛朝望向了望了過來,竊竊私語的樣子。而老婦人則拿著碗站了起來,想回房子拿點什麼,卻因為有人的到來停了下來。當老婦人向卓寒飛投來了目光之時,愣了一會,心中一驚,手中的碗“砰”的一聲掉落在地,摔成了碎片。

就在那一刹那,卓寒飛看見了那張蒼老的臉竟有幾分熟悉,仿佛多年前見過一樣。很快,卓寒飛心中的疑慮,終於在老婦人的一聲叫喚,煙消雲散了。

“少爺……”老婦人眼中一行老淚緩緩流下,劃過臉上的皺紋,滴落在地,與泥土混合在了一起。

“你是……可兒?”卓寒飛認真端詳著麵前的這個老人,仿佛在做夢一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數十年後,還能再見昔日的舊人。隻是歲月不饒人,卓寒飛修仙這麼多年,容顏還是月當年一般,不曾變過。而可兒卻無法抵禦歲月的侵蝕,已然到了風燭殘年。可見是物是人非了。

“這些年來,你過得還好吧?你知道嗎?三十多前年,各國征戰不休之時,我曾回過七裏國一次。但那時候,七裏國幾近破滅,村裏的人都走了,我走了很多地方都沒有你和爹娘的下落,便匆匆離開了。”卓寒飛滿臉的惆悵,走了過去。

“少爺,對不起。那一次大戰,烽火燒到了天冥山一帶,有許多元留國的官兵前來隱月村搶去財物,還殺了不少村民。為了活命,伯父隻好帶著我們離開,再次流浪在外。直到十幾年前,戰爭結束了,我才又回到了這裏。”可兒哭泣道,她雖是容顏不再,但其中的酸楚卻是令卓寒飛有些心痛。

卓寒飛伸手擦去了她臉上的淚水,淡淡道:“沒關係,一切都過去了。你現在不也過得挺好的,至少還有一些孫兒陪著你。……這麼多年過去了,爹娘怕是早已壽元耗盡,化作一堆白骨了吧!”

“嗯,先進屋吧。伯父和伯母的事,我慢慢講給你聽!”可兒點了點頭,便引著卓寒飛向屋裏走去。剛到門口,卻見一個女子走了過來,大概二十幾歲的樣子。此女子穿著一件破舊衣裙,上麵還有這縫縫補補的樣子,應該有些年份了。

那女子一見卓寒飛,便是多看了幾眼,對可兒道:“娘,這位公子是誰啊,為什麼來我們家?”

“這是我的一位故人!”可兒道。

“在下卓寒飛,打擾了!”卓寒飛向女子略微施禮道。

“這裏比較簡陋,隨便坐吧!”可兒將一張凳子拿到了卓寒飛的麵前,隨後又指著那名女子道:“這是我的兒媳婦,鄧蘭。二十年前,我的夫君被征去打仗了,到了現在仍沒有音信,怕是早就戰死沙場了。而我唯一的兒子,也在數年前的一場大病中死了,隻剩下了我們婆媳二人,和幾名孫子,勉強在這裏過日子。”

卓寒飛也不客氣,坐了下來。這房子不大,裏麵隻有一張桌子,和幾張破舊了椅子,還有兩個房間,地板乃是用一些木片編排而成。

“這位公子,我們這裏還剩下了一點飯菜,如果不嫌棄的話,就勉強填飽肚子吧!”鄧蘭不知從哪兒端來了一碗米飯,和一些煮的發黃的青菜,放到了卓寒飛麵前。

“客氣了,在下並無胃口,留給幾個孩子吃吧!”卓寒飛擺擺手,拒絕了。他看見那三個小孩正看著那碗米飯發愣,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