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吉:“你看你的臉都要掉地上了,少來這一套啊!趕緊的!”
拗不過父親,關小東拔起葫蘆上的木塞,先嘬了一小口,酒液入口瞬覺果香四溢,口感飽滿酸甜,並帶有一點點的微辣,關小東從未嚐過父親釀的梅果酒,不禁驚喜:“別說還真好喝!”緊接著又喝了滿滿一口,含在口中不急吞下,果子的酸甜直擊味蕾,微辣的酒氣衝擊鼻頭,真是一番極致的享受。
關吉見關小東剛才還一副極不情願的樣子,現在卻此番模樣,打趣道:“你小子真會享受,也算是沒白糟踐我這好酒!”
不一會兒,一葫蘆的梅果酒幾口下去已然見底,關小東好似還沒喝夠的說道:“這東西真好喝,可惜就是太少了,沒喝幾口都沒了!”
關吉:“你就知足吧!這釀一小壇梅果酒可得花上數月時間,這酒也是過濾上百次,才能保持這種純淨飽滿的口感,別小看了這梅果酒,後勁可大著呢!”
喝下不過一盞茶的時間,關小東隻覺頭腦微微發暈,眼瞼低沉,看來是後勁上來了。
關吉將關小東扶上床,蓋好被子說道:“喝了酒,好睡覺,用被子把汗捂出來,明個一早就好了。”關小東微微點了點頭,閉上眼睛,很快就入了夢。
關吉一直守在關小東一旁,等到確定關小東確實已經睡著了才放下了心,眉頭一皺臉上瞬間陰雲密布,起身坐在禪房裏的桌子旁,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這個時候那古怪和尚推門而進,端上幾個熱饅頭,和鹹菜,關吉臉色一改,笑臉相迎。
那和尚環顧四周,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關小東,將齋飯放在桌上對關吉說道:“這寺裏平日也就是些粗茶淡飯,關施主隻能將就著些了!”
關吉笑道:“大師哪裏的話!今夜到此全承蒙大師收留,已經是不甚感激!”
和尚:“施主吃些齋飯就早些休息吧!”
關吉:“大師也早些休息!”
和尚轉身退出房門的時候,關吉突然叫住那和尚說道:“大師!”
和尚回道:“施主還有什麼事嗎?”
關吉神色怪異似笑非笑的問道:“不知這空明寺除了大師外,一共有幾位僧人?”
這問題問的有些無緣而起,那和尚背對著關吉,屋裏的燭盞照射著和尚的背影,看不清和尚的表情,一陣沉默,那和尚開口道:“這寺中除了方丈以外一共有八位僧人!不過這夜已深,都已休息,明天早課時,施主自會見到!”說完兀自出了禪房關上了房門。
屋裏,關吉看著桌上的饅頭,嘴角微微一翹,像是冷笑,隨即拿起桌上的饅頭,吃了起來,屋外那古怪的和尚站在黑暗處,神情冷峻的透過窗紗的縫隙注視著關吉的一舉一動,見關吉將一整個饅頭吃下後,嘴角上拉,笑的異常邪魅,再黑暗的環境都掩飾不了眼神中透漏出的妖異。
確定關吉已經完全吃下後,和尚悄無聲息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
而屋內,像是早就發現了躲在屋外的和尚,待和尚一走,關吉迅速用手指騷動喉嚨,將剛才吃下的饅頭全部吐出,確定全吐出來後,關吉緩了緩氣,擦了擦嘴。
左手一揮將蠟燭熄滅,四下瞬間陷入漆黑,關吉並沒有上床休息,而是從隨身的布袋之中取出黃紙朱砂,咬破中指和食指將血滴入朱砂裏,手指攪動讓朱砂和血混合在一起,撫平黃紙,劍指在黃紙上快速遊走,畫下符案,前後一共畫出八張,然後取出一捆用桃木灰水浸泡的黑線,關吉將關小東睡的床移到屋內中間位置,用八根桃木釘以八卦陣位將八張黃符一一釘在地上,而關小東就睡在八卦陣的中央位置,然後將黑線依次纏繞在木釘上,圍成一個八卦的圖形,完成所有的工序,關吉長籲了一口氣,不覺已滿頭細汗。
坐在椅子上,關吉取下背上的桃木劍,輕輕擦拭著,劍身古紅,其上還刻有符文,符文一直從劍柄處延伸致劍尖,關吉將混有自己陽血的朱砂由下而上塗抹在木劍之上,木劍暗紅色的符文的泛起淡淡的白光,在白光的籠罩下,木劍好似變成了鋒利無比的神兵,散發出一股毀滅一切邪祟的劍氣。
看著睡的安詳的關小東,關吉心想喝了這麼多酒,不到明天晌午恐怕是不會醒了!有八極玄兵相護,今晚應該不會出什麼差錯的,剩下的就交給自己來解決吧!隻要過了今晚,所有的一切都會結束的!
黑暗的圍繞依然遮不住關吉深邃的眼眸,一臉沉重的表情顯得心事重重,慢慢的陷阱了多年前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