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我好像喜歡你,”夏雪歪著腦袋,眨著小鹿般閃亮的眸子對大叔說。
大叔一邊打領帶一邊回答:“你哪裏知道什麼叫喜歡。”
她從椅子上坐起,鼓著臉叫:“我當然知道,每當想到你的時候會心疼。”
“你知道心在哪裏麼?”大叔穿起黑色西裝,頭也沒回。
女孩光著腳丫跑到他身前,用用手捂著略微鼓起的胸脯說:“這兒,在這呢,可疼了。”
男人低頭看著這個留著齊肩黑發,身高不及自己胸口的女孩冷冷道:“可能是心肌炎,明天得帶你去看醫生了。”
夏雪將右腳踩在自己左腳麵上,蜷起腳趾:“你真名是什麼?”
“李可。”大叔邊關門邊回答,“不要給任何人開門。”
“果然不叫王立。”女孩一邊嘟囔著,一邊回到桌邊椅子上喝掉剩下的半杯牛奶。她把右手大拇指放到嘴裏,用虎牙輕咬著,回想起第一次看見他的情形:十二歲的她在繼父家裏感覺不到任何溫暖,於是背著有著老虎圖案的書包登上了校長的車。校長說她學習太差了,長大也會是個廢物,不如帶她去工作,長長見識以後好能生存。當時夏雪隻想離開那個冷漠的家,隻是猶豫了下便帶著她父親活著的時候買給她的書包上車了。
當校長關上賓館房門的時候,夏雪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恐懼,她靠在牆角怕得哭不出聲來,眼淚順著潔白的臉頰奔跑滑落,灑在書包上的老虎眼睛上。老虎沒能保護她,過世的爸爸也沒能,當校長的手觸碰到女孩肩膀的一瞬間,房間門被踢開。一個蓄著整齊胡須,穿著黑西裝的男人如黑色閃電般衝進屋內。他像變戲法般從袖子裏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刀刃隻是輕輕壓在校長粗肥的脖子上,就留下了一道細微的血痕。那冰冷的寒意像是死神的親吻,穿過校長脖子上的脂肪直達骨髓。
“噓……”黑西裝男人輕輕在校長耳邊說,“你說話,我會殺了你;你喊叫,我會殺了你;你亂動,我會殺了你。聽明白的話就用鼻子哼一聲。”校長就像豬那樣,用滿是鼻毛的鼻子哼了一聲。夏雪看到他兩腿之間本來是藍色的褲子慢慢變成深藍,接著尿順著褲管流了一地。
女孩看著留著黑胡茬的大叔熟練地把豬頭校長剝光,捆得像粽子一樣,搜刮著他的錢包,逐一逼問銀行卡密碼……在他肥大的肚子上用簽字筆寫上“我是變態”然後在各個角度拍照。臨走時他留了一打相片給豬頭,裏麵是多張校長妻子送兒子上學時的照片,照片裏包括了車牌號、學校正門、兩人清晰的麵容……最後又留下一把賓館的刮胡刀,讓他自己慢慢割開繩子。
大叔帶著她離開賓館,穿過幾條街,鑽進一條小胡同裏,“你家在哪?”他問,“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