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渝州城。
雨斜斜的下著,輕輕地淋在這座繁華的城市。燈火通明的城,川流不息的道,動人的長江水緩緩地淌著,隨風輕伏,隨雨漾起一個個清幽的圓弧波痕。高樓林林地立著,撐起這烏朦朦的天空,雨欲它們斜斜的交過。動人的夜,動人的城。
渝州墨蘭區的一座高樓內。
屋子黑著,透過那巨大的窗可清晰的見到窗外雨兒劃過的軌跡,一朵朵璀璨的霓虹花爛放著。靠窗的位子擺著一張淩亂的辦公桌,摞著一疊疊高高的文件,和一個男人堅毅的輪廓。他握著一瓶酒,不停地仰頭往嘴裏灌著,又耷拉下腦袋露出一股慵散。窗外撒著雨氣,窗內彌漫著酒氣。屋內原本的花卉全都枯萎了,留下幾個光禿禿,露著黃土的花盆。
地上全是酒瓶,密密麻麻,有的在這裏已近很久了,久得瓶子都透出微弱的年份感。牆角上布著蜘蛛網,塵埃結成長條懸掛各個可以懸掛的地方。時不時傳出幾聲老鼠的聲音,他們肆無忌憚,仿佛那個男人是一尊雕像。他們甚至已經成為互不幹擾的鄰居。
門開了,走進來一個外形削瘦的男人。他的動作如此緩慢,輕輕地,腳步聲甚至輕微的難以聽見。仿佛不想驚動任何人。走道上的燈光透過敞開的門撲進了屋子,拉長了削瘦男人的身影。隨之漸漸被擠出門外,因為男人關上了門。發出一道輕響。
“你來了。”男人醉醺醺的聲音響起。
“你要這樣到什麼時候?”削瘦男人輕輕地看著那道醉的似爛泥,卻又依舊堅毅的輪廓,輕聲的說道。
男人晃晃酒瓶,又仰頭深深地痛飲了一口。
“我說過沒什麼大事不要來打攪我。”
“你要一直這麼下去麼?我說過,她的死不關你的事,沒人會怪你,你又在這裏自責什麼?如果……
“夠了!”男人怒喝了一聲,重重的摔下手中的酒瓶,發出一聲爆炸似的聲音,打斷了削瘦男人的話語。“我說過,別在我麵前提這些事情!你們知道什麼!你們什麼都不知道!”
“那你,”削瘦男人輕靠在了門上,完全淹沒在黑暗裏,他頓了頓,繼續讓他陰冷的嗓音回蕩在黑黑的屋子裏。“要一直這麼沉淪下去?‘血’需要你這個王.”
男人沉默了,他雙手撥進髒髒的頭發裏,雙肘撐在雙膝上,吐息著。屋子靜了,隻剩下兩人的喘息聲。窗外依舊下著雨,車水馬龍的大道變得濕淋淋。這樣的靜保持了很久,很久。
“說吧,到底有什麼事。”良久的寂靜後,男人淡淡地問道。寂靜瞬間被打破,酒氣彌漫的空氣變得凝重起來,他清楚這個削瘦男人,如果沒什麼重要的事情他是不會親自來找自己的。
“唉……”削瘦男人輕笑了一聲,拉下一道歎息。“看來讓你恢複以前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男人看了看黑暗中削瘦男人的位置,靠在了沙發上,靜靜地看著。
“丐幫有動靜了,大動靜。”削瘦男的聲音重重地傳出,回蕩在空曠的房間裏。
“這幫要飯的終於動了麼?”男人的聲音依舊平靜,淡淡的。
“我們的一批軍火在交易時,被他們攪了局,警方已經摻了進來。”
“這就是你所謂的大動靜?你又不是不清楚,我這輩子最看不起扙科技威武的人,那些終究是外物。”男人又打開了一瓶酒,仰頭喝著。淡淡然的眼光裏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不屑。雖然削瘦男子看不見,可這不屑透過語言,便顯得那般強烈。
“外物?你認為你擁有一身武力就可以正麵抵擋炸彈?”雖然削瘦男子也有極強的武力,可他顯然不認同男子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