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坐那幹什麼?”一個高個子侍衛用鋼刀指著靖月問道。媽的,這群狼崽子,行動還真是夠快的,一點油水都沒有給老子留下!看著坐在台階上的靖月,禦林軍的副指揮李軍喝罵道。“官爺,我坐這犯法嗎?這南蠻天朝什麼時候規定百姓不能坐了?”靖月看著一臉沒撈著好處氣憤的火冒三丈的李軍道。“你個賤人敢這麼跟大人我說話!”李軍沒撈著油水本來就一肚子氣,靖月這一說更是火上澆油,蹭蹭幾步竄到靖月跟前,舉起鋼刀罵道:“看老子不要了你的命!”
寒光閃過,靖月嚇得閉上了眼睛,沒有疼痛傳來,靖月睜眼,隻見麵前高舉鋼刀的李軍,滿眼不可思議,低著頭看著穿透自己胸口的長劍,緩緩轉身,隻見曾耀正,不,現在是慕容正,一身明黃龍袍,正一臉驚魂未定的看著自己身後的女子……
難道她是……李軍緩緩倒下,眼睛瞪得大大的,他沒想到自己如此倒黴!
靖月一臉的血汙,也是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從小到大自己何曾見過這殺人的場麵!抖了半天嗓子,顫顫巍巍站起身子,卻是眼前一黑,什麼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來時,靖月發現自己已然躺在金碧輝煌的宮殿裏,輕紗妙曼,熏香陣陣,一動身子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換過了,傷口也重新包紮。心下一驚,難道是曾耀正給自己換的衣服?“有人嗎?來人啊……”靖月喊道。
不一會來了一個身著紫萱的小丫頭,微微福身道:“丫鬟紫萱,見過姑娘!姑娘有事嗎?”
靖月定了定神道:“我問你,我身上的衣服是誰換的?”她心裏有一種十分不好的預感。“哦,是皇上親自給換的!”紫萱淡淡一笑道。“什麼?”靖月一聲驚呼,“他怎麼可以給我換衣服?”
紫萱有些好笑的看著她道:“姑娘,你應該感到榮幸才是啊,還沒見過有哪個皇帝對妃子這麼好的呢!”
靖月顫聲道:“他是,他是皇帝了?”“是啊,都已經昭告天下了,新皇登基,普天同慶,我聽說百姓都開心的不得了呢!”紫萱很體貼的拿起一個軟靠將靖月扶起來,靠在上麵,將這幾日的所見所聞都說給靖月聽。
靖月看著眼前滔滔不絕的小丫頭,心裏有些不解,問道:“你是什麼時候進的宮,多大了?”
看著有十五六的年紀,在宮裏不是最講究少說多做嗎,像她這樣口無遮攔的,怎麼活到現在?“三天前我在街上碰到皇上,他把我帶進宮,我當然記得皇上,他以前救過我的。他讓我專門來伺候你,還說你想知道什麼都讓我告訴你,不必忌諱!”紫萱一臉坦誠道。
難怪,靖月冷哼一聲,道:“那皇上現在呢?”
紫萱又是一陣失落道:“今日皇上大婚,恐怕是不能來看姑娘你了,不過皇上吩咐過,你醒了一定要告訴他的!”拍了一下頭,叫道:“哎呀怎麼又忘了,衛公公,姑娘醒了,你趕緊去告訴皇上!”
靖月將身子重新躺回床上,舉了舉自己的手,看著那精細的包紮,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她知道曾耀正成功了,他做了皇帝,以後誰也威脅不到他,以他的性子,那皇後及楊婉蓉一家一定會不得善終!可憐那楊婉蓉一片癡心換來的卻是一場空,甚至她腹中的孩子,都隻是曾耀正登上皇位的一顆棋子罷了!
果然不出所料,就在新皇拜天之時,已然是顧命大臣的柳飛鴻,匆匆進殿,呈上從丞相家搜的一個匣子,一臉的凝重,要求皇帝當眾打開,楊雄不知所以,高坐的太後卻是冷汗不止。
慕容正將呈上來的匣子打開,裏麵赫然一件龍袍,還有傳國玉璽!慕容正當即下旨處死楊雄一族,因太後身份特殊,打入冷宮,永不得翻身!楊婉蓉因懷有龍子,一並打入冷宮。
楊雄當然知道自己是冤枉的,可是陷害自己的恰恰是皇帝,自己是有苦難言!楊婉蓉已是身懷六甲,此刻拽著慕容正的袖子,哭求道:“皇上,皇上,看著我懷著你的孩子的份上,饒我家人一命吧!”
慕容正情深意重的將楊婉蓉扶起,滿臉受傷道:“你讓朕如何抉擇?不如你決定吧!”
慕容正這話說得很妙,既不傷自己溫厚善良的形象,又將自己的敵人都除掉了,真可謂是一箭雙雕!
楊婉蓉咬著嘴唇道:“多謝皇上恩典,我願意陪著家人發配邊疆,永世不回京都!”
慕容正拉起楊婉蓉的手,柔聲道:“你,你可以不去……”慕容正心裏對楊婉蓉還是心存感激的,他並不想趕盡殺絕,但是為了能坐穩皇位,他不得不如此做法,所以他對楊婉蓉心存愧疚,想要好好補償她!”隻要你不殺我的家人,我願意留在皇宮,終身侍奉你!”楊婉蓉定定望著曾耀正,她覺得陌生,或許自己從未看透過他!
於是楊雄一家人發配邊疆,太後打入冷宮,楊婉蓉依然是皇後,隻是那是個空架子,是慕容正為了補償對楊婉蓉的虧欠,承諾給她的。有時候那個空架子對女人來說,什麼都不是!
朝堂上的風雲變化,自是都三三兩兩傳入靖月的耳裏,這幾日慕容正並沒有過來看她,想是慕容正也覺得心中愧疚難安,所以不敢見她,又或許是他恨自己出賣了他,讓慕容貞逃脫,這是對他的最大威脅,還是他還沒有想好怎麼懲罰自己?
這一日陽光很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靖月坐在朝陽殿的台階上曬太陽,身上的傷也好的七七八八了,不知慕容貞現在怎麼樣,慕容正有沒有派人追殺他?“紫萱,我口渴了……”靖月沒有回頭,隻是喚了一聲。紫萱這丫頭不錯,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怎麼問也不會多說一句。靖月摸透了她的性子,也不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