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你為什麼要回來?----欣榮番外(一)
在他離開的第四個年頭,他帶著她回來了,卻不回家,隻住在大學士府已經有半年了。
當眉兒偷偷地把從侍衛那兒聽來的消息告之我後,還勸慰我說:“王妃娘娘,您不要生氣,咱們的榮王爺雖說暫時還沒有回家,可奴婢相信,終於一天主子會來的,這兒有主子的額娘,有綿億小阿哥,還有您。奴婢不要相信同在一個北京城,五阿哥會硬得下心不回來看三位主子?”
我沒有說話,心中卻在苦笑,眉兒啊眉兒,如果他真的還有一絲兒留戀我們,當初就不會走的這麼堅絕了!
他回來隻是為了他的好兄弟爾康,為了他的好妹妹紫薇,他的心中何嚐有過我們?他連他的母親與兒子都不要了,我這個他被逼而娶的結發妻又算得了什麼?
他的心中隻有小燕子,為了顧及小燕子的感受,他也不會回來的。
我的心早就涼透了,早在他離開的那一天,被他刺得血淋淋;早在爾康挨打的那一日,被養心殿上老佛爺與皇阿瑪的態度傷透了。我現在什麼都不想了,隻盼著我的綿億能健健康康地長大,隻希望額娘的身體能好起來。我欣榮雖說是個弱女子,但我有我自已的尊嚴,我不相信沒有他,我們不能好好地活著?
可額娘的心思卻與我不一樣。
便算我千瞞萬瞞,令合府上下不許在額娘跟前透露風聲,最後額娘還是不知從何處得知了得知他已經回來有好幾個月卻不回家的事情。
額娘受不了這個打擊,她的舊病複發了。清醒一日。糊塗一日。
清醒時茶水不進,跪在佛堂整日地念經,默默地流淚;糊塗時反而精神大好,把榮親王府當作了永和宮,抱著綿億叫他的名字,沉浸於他與綿億一般大時他們母子倆相依為命的日子裏錯失了時光,忘記了他曾經對額娘所帶來的種種傷害。
有時,額娘連我是誰也會記不得,我隻好編了不同的身份來哄額娘,編的最多的就是是她的女兒欣榮。
是啊,這些年以後,我與額娘之間的感情不是親生卻早已超過了親生。我知道,額娘就算是在病了的時候,隻是我在她身邊,她才會安心。
我的綿億卻不懂這些,他還太小,他不明白為什麼向來疼愛他的奶奶有時會變成了象他不認識的另一個人?
被額娘強摟著叫了幾次“永琪”的名字之後,嚇得綿億一下課從宮中回來就要打聽今日奶奶是病著的還是清醒的,若是得知是病著的,就不敢去額娘的院子中。每次都是我哄著他去了,回來之後就哭著對我說:“額娘,阿瑪去哪了?阿瑪為什麼還不回家?別人的孩子都有阿瑪,為什麼綿億從來都沒有見過阿瑪?我不想奶奶把我當成阿瑪了,綿億好害怕!”
我能對不懂事的孩子說什麼?我能把上一代的愛與恨再灌輸在這純淨的小心靈上,使上蒙上灰汙嗎?
我隻有對綿億說:“誰說綿億沒有阿瑪?綿億的阿瑪是榮親王,是你皇爺爺最喜愛的兒子。正是因為你皇爺爺最喜歡你阿瑪,所以才派了你阿瑪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去辦事了。等綿億再大一些,明白道理了,你的阿瑪就會回來了。”
“那阿瑪會愛綿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