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瓔珞,我還來得及說愛你嗎?---無霜番外(上)
把永琪和小燕子從迪慶府護送回了大理蕭家之後,第二天乞顏無霜就離開了大理。
照著他原先的計劃,是先回了寧波府,帶著離兒去北京城找那個太醫常壽求取或許可以救離兒一命的凝香丸粉末。
坐在平穩而馳的馬車上,乞顏無霜的情緒卻無法平穩,腦海中一直回蕩著永琪對他說的話:“無霜,隻要你能明白自已的心意,到什麼時候也不會算晚的……”
永琪,當我親眼目睹了你和小燕子為了彼此放棄了那難以放棄的;接受了難以接受的;包容了太難包容的時候,我再也不能做到平靜如水了。
這種為了對方而寧願付出自已性命的愛實在太強烈了,強烈到縱然冷漠如我也為之動容了!
看著車窗外的風景如畫,乞顏無霜忽然深深一歎,在心中默默地對自已說:這世間還有什麼比得到這樣一人心更快樂更幸福?我自認風華絕世,卻空負了公子無雙,因為我從來都沒有得到過這樣的愛!更沒有這般強烈地去愛過一個女子。
在他二十八年的生命裏,一直對自已說,無霜,你要做的最好,因為你是乞顏家的少主!你的心不能為任何一個女子而淪落,就算是身邊從來都不曾少過紅顏知已。你懂得惜花憐花,也不可以隻守在花前月下,消沉了你的意誌。因為,你是乞顏家的少主,女人對你來說,隻是生活的點綴,絕對不可以成為你生活的全部!
就算是對一直陪在他身邊的如意也是這樣,從來沒覺得她有怎樣的重要。隻有在如意被唐璀虹劫走之後,有過些許的失落,因為已經習慣了如意在身邊侍候,周到地為自已打點一切。
為了這份失落,也為了如意是因為用她微薄的力量保護玉梨山莊的諸人不遭朱七的毒手,而不得已隨了唐璀虹而去之故,乞顏無霜派出人馬四處尋找唐璀虹,最後如意是找到了,而她卻寧死不肯回到自已的身邊。
驚愕之餘,問其緣由,如意隻是哭著說:“公子,他雖然不是個好人,也曾經害了我一輩子。可他對我還是真心的。他現在在難中,我不能就這樣棄他而去。如意對不起公子,公子就當我死了吧,以後,不要再來找如意了。”(詳見待傳之拙作《綺夢錄:轉世孽緣》)
自已的女人跟了別的男人,對任何一個男子來說都是恥辱。但乞顏無霜尋思著:我無雙公子豈可與一般凡夫俗子相提並論?況且,我乞顏家又沒有給過如意正式的名份,人各有誌,她愛跟了誰便跟了誰去,這不算是失了乞顏家的麵子。
之後的兩年,都是為了莫離的病情勞心勞力,再也沒有和任何一個紅顏知已有過往來,父母屢次催促自已要考慮終身大事了,也都是一笑置之,用話搪塞了過去。
隻是在午夜夢回間,那個女子還是常入夢來,輕呼著“淳郎”,可不管自已怎麼努力地想去抓住那個女子,她還是不肯轉過身來麵對著自已,然後慢慢地消失在濃霧之中。
她是誰?為什麼要叫自已為“淳郎”?究竟是前世的記憶?抑或是今生錯認?
夢醒之後,腦海之中時常會無端的閃過一雙含淚的眼。
這雙眼的主人模樣清晰,居然會是唐瓔珞!
怎麼會是這樣?為什麼會想起唐家這個狠毒的女子?與她早就沒有了任何的瓜葛,憑什麼偏偏會想起她?
難道說自已的心曾經在不知不覺中為她淪陷過?
在她還是個小小女孩時,一邊往刀鋒上塗抹著藥水,一邊嬌縱地對自已說:“無霜哥哥,瓔珞長大以後要嫁給哥哥的,在瓔珞長大之前,如果無霜哥哥喜歡上了別的女孩子,哼,哼,看我會不會用一把毒藥毒死她?”
還是在六年前去唐家退婚前,她用劍削下了一縷青絲:““你走……我不想再見到你……我是死是活都跟你沒有關係!我唐瓔珞不是糾纏不清的女子,從此之後,我與你恩斷義絕,天上地下,永不相見!”
不,一定不是這樣的,我怎麼可能會曾經為她而淪陷過?
對,是離兒,一定是離兒時常在在自已的麵前提及:“無霜哥哥,我好想念我們小的時候,你、瓔珞姐還有我,我們三個人在一塊兒玩耍的過去。”
一定是這樣的,是離兒的話誤導了自已,以致於在昨夜在蕭家與永琪說話的時候,因為心全是滿滿的為小燕子與永琪的生死不渝之情所感動,才會說出這樣事後自已想想也好笑的話來。
從懷中摸也了一個錦囊,打開,從裏而拈出了一縷係著紅線的青絲,不由自已地放在鼻尖嗅了嗅,上麵,仿佛還有她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