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負今生,花好月圓笑春風 二十二、四年一夢(四)(1 / 2)

莫負今生,花好月圓笑春風 二十二、四年一夢(四)

少時,猛白就帶著人把班傑明所需的一應物件送了進來。

“喏,這是你的包裹。”將手提的包裹丟到了班傑明的腳下,猛白說道:“那個破帽子已經被燒了,不過不打緊,回頭本王賠你個好的。”

你賠得起麼?

班傑明大是不舍那條假辮子,但也不可以流露出半點情緒,隻是不急不緩地做些準備之事。

洗淨了雙手,班傑明用幹淨的棉帕沾著酒擦了金刀,頭也不抬地對猛白說:“請國王出去帳外等候,不要來幹擾我為八公主療傷。”

對於班傑明的一再要求自已做這個做那個,猛白是忍之又忍,現在又聽他要將自已趕出大帳,禁不住火冒三丈,厲聲喝道:““你這個洋人,不要太過份啊!本王不出去,本王就要站在這裏看你怎麼樣為我的沙沙解毒。”

班傑明本來還想說什麼,見站在麵前的老軍醫在停地對著自已使眼色,就隻得改口說:“國王你不想出去也可以,隻不過呆會我無論做什麼,國王都不可以開口說一句話。為八公主去毒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不想被影響了心情,稍有不慎,八公主性命不保。”

“你做你的,本王不說話就是了。”猛白咬著牙,從牙縫中一個字一個字地嘣出:“請問先生,還要吩咐本王做什麼嗎?”

“床頭的燈火不夠亮!”

“來人,把所有的燈盞都點上!先生,還有嗎?”

“人太多了。”

猛白轉身怒目,對著跟進來的緬甸士兵們大吼:“統統給我滾出去!”

“孩子,可以了,別讓國王發了怒。”老軍醫拉了拉班傑明的衣袖:“動手吧,我在邊上看著,如果到了需要我的時候,我不會不管的。”

“有勞大叔了,那就委曲大叔幫我打個下手了吧。”

班傑明其實一點兒也沒有想到猛白此時恨不得殺了自已,他所說的種種隻不過真的是為了可以讓自已緩解緊張,穩定心跳。

這可是第一次做這樣的大事啊。

又到了床前,雙膝跪於地上,床沿剛好與胸口平齊,深深地吸了口氣,盡量用輕鬆的語氣對慕沙說:“慕沙公主,你怕不怕?”

“我不怕,先生請動手吧。”

慕沙雖如此說著,但緊緊抓住被角的雙手還是表明了她緊時內心的恐懼。

示意兩名侍女分別固定了慕沙的雙手,班傑明邊用浸過了酒的棉絮在慕沙的傷口處輕輕消著毒,隨口漫不經心地說著:“八公主今年有十五了吧?”

“我十六了,啊……好痛……”

棉絮才觸到傷口,火辣辣的疼痛地直往慕沙的心口鑽,疼得她叫出了聲來。

“八公主,這才是開始呢,你如果現在就承受不了疼痛了,接下去的事情我真的不敢繼續了。”班傑明把沾了汙血的棉絮丟於地上,執了小金刀,硬著心對慕沙說:“我下麵要用這刀把你傷口處腐爛的肉剔幹淨,會比方才更疼,八公主你要有心理準備。”

“你這個洋人,你嚇她做什麼?不聲不響地快速一刀下去不是了結了嗎?你倒底有做沒有做大夫?”

戰場之上時有將士受傷,用刀割除壞死的皮肉也是常事,猛白一見班傑明拿著小金刀,便已經明白他下一步要做什麼。

慕沙傷口的情況猛白已完明白,情知割去壞死的皮肉才可以進一步地醫治慕沙,對於

班傑明的大膽的方法猛白雖不舍也是認可了,隻不過這個洋人也實太過於誠實了些,把每一步的步驟都說了出來,還讓等著挨刀的人做好心理準備?

準備你個鬼?哪有這麼當大夫的?

猛白心中罵著,嘴裏卻哄著:“沙沙,沒有他說的這麼疼的。阿爸以前也受過傷,也割過爛肉,阿爸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不要怕,你是阿爸的好女兒,是我們緬甸最勇敢的公主!”

“我不怕,我是阿爸的女兒,沙沙什麼都不怕!”

“這才是我的好沙沙呢!”

猛白推開侍女,親自衝著班傑明大喊:“你還不動手?隻可以一刀,如果你膽敢讓我的沙沙受兩刀之苦,另一刀本王一定還給你!”

想不到傳說中凶殘沒人人性的緬甸國王猛白還有如此愛女兒的一顆心?

班傑明大有所感,瞧準慕沙中箭的傷口之處,眼明手快地一刀下去,刀鋒一轉,將腐爛之處連皮帶肉盡數剮了個幹淨。

頓時,雜著黑色未淨毒素的血液直流,班傑明來不及去接老軍醫遞過來的棉帕,想也不想地低下頭去,用自已的嘴去汲吸毒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