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4章 瘋狂掠奪,血腥屠殺(12)(1 / 3)

“一兩句話說不清楚,等會你就會知道。”班長耀武揚威地揮著駁殼槍。

白如冰想起“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這句俗話,不再問下去。他見來人雖然都穿著軍裝,但胸前沒有佩戴符號,心平氣和地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符號,是表明佩戴者所在單位和職別的標誌。丁默邨想到他們幹的是傷天害理的事,從南京出發之前就向十個師長作了吩咐,在動手抓女人之前一律把符號取下來藏在口袋裏。

“這還用問?軍人。”班長說。

“什麼部隊?”白如冰又問。

“這你管不著!”班長把臉轉向五個士兵,“弟兄們抓緊時間,樓上樓下進行搜查!”

“你們隨便闖進良民家裏搜查,還有國法沒有?”白如冰氣憤地說著,惶恐地呆呆站在客廳門口。

不一會兒,躲在樓上書房裏的樊秋聲和她的五個女兒、四個外孫都被押下樓來。論長相,這六個女人雖說不是如花似玉,但都眉清目秀,給異性一種甜美感;論年齡,樊秋聲最大,今年38歲,五個姐妹分別為30、28、26、24、19歲。不論長相和年齡,都符合日軍選擇慰安婦的標準。士兵們想到那一張張中儲券,一個個心裏樂開了花。

“把這六個女人都捆起來!”班長示意三個士兵解綁腿布。

負責捆綁樊秋聲的那個士兵,狠狠地從她懷抱裏奪過繈褓裏的嬰兒,然後把他放在地上。嬰兒受驚,躺在地上哇哇大哭。白如冰的四個外孫,見自己的母親被捆綁,都傷心地哭喊著:“媽媽,媽媽!”

白如冰如同萬箭穿心,從地上抱起小孩,把他放在客廳的木沙發上,衝著那班長罵道:“你們比日本鬼子還要凶惡!你們比法西斯蒂還要法西斯蒂!”不知哪來的勇氣,感到有一股要搗毀一切的力量在體內翻騰,他伸手摑了班長兩記耳光。

“他娘的你想造反!”班長舉起駁殼槍,對準白如冰的胸脯一槍,他應聲倒在地上,掙紮幾下死於非命了。

六個女人見此情景,無限悲痛地倒在地上哭喊著。

“聽,汽車來了!動手,把她們拖上車去!”班長說罷,一隻手提著那隻皮箱,一隻手拖著樊秋聲,領著各拖著一個女人的五個士兵向門外走去。

剛走到門口,和平軍的一個連長從軍用卡車的駕駛室跳下來,見六個女人一邊被人拖著走,一邊不要命的在地上掙紮,擔心她們的麵容被毀壞交不了差,命令說:“不要拖,兩個抬一個,把她們抬上車!”

軍用卡車上已經裝著同命運的40多個女人,一個個仍然淚如泉湧,也許是精疲力竭,也許是害怕挨打,都沒有哭出聲來,人人都是紅紅腫腫的眼睛,哽哽咽咽的喉嚨。剛抬上車的樊秋聲等6個女人,還在號啕大哭。屋內屋外,5個小孩的哭聲和6個女人的哭聲會合在一起,揪心斷腸,驚天動地,慘不忍睹,慘不忍聞!

軍用卡車開走了,兩種哭聲才分割出來,骨肉深情也被永遠割斷!

發生在郊區菜農丁祥仁家裏的事情更加悲壯。丁祥仁的妻子葉紅英38歲,兩個雙胞胎女兒都是18歲,母女三人長相都不錯,自然都是被抓的對象。丁祥仁的妻妹原名葉紫英,報考大學前夕,以“葉子”的筆名發表短篇小說,就以這個名字報考大學。葉子現在浙江大學麗水分校中文係讀書,因夥食費不夠,請假來姐夫家求援,獲得足夠的資助之後,本想乘晚上9點金華開往麗水的晚班車趕回學校,因敵人進攻金華計劃被打破。她很美,在大學被譽為校花,學校的年輕教師和同學追求她的有10多人,還沒有包括那些喜愛她,而沒有流露出真情的人。但她事業心強,想到自己才讀大學二年級,等大學畢業之後,有了個理想的工作,多發表幾篇作品,寫成並出版構思已久而受作家茅盾指導的長篇小說《人情世態》,再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

她還不滿23歲,正是黃金般的年紀。數學家朱世傑在這個年齡,較法國數學家別卓早5個世紀提出代數中的四元高次方程組及其消除法;軍事家霍去病在這個年齡已6次率大軍出擊匈奴,為解除匈奴軍對漢朝的威脅和掠奪建立了功勳;經濟學家馬寅初留學美國,23歲獲得經濟學博士學位。葉子呢?雖然沒有這種赫赫成就,但她也不是碌碌滯於習,默默束於俗的凡庸之輩,而在勤奮學習著和寫作著,近年發表的短篇小說《這一天》、《夜宿杭州》和散文《祖國在哭泣》,受到茅盾的稱讚,他在給她的信中這樣說:“你是一株紮根於生活土壤深層的女作家幼苗。”

執著的向往和追求,對敵人的鄙視和痛恨,使她產生強大的抗逆力,覺得血管裏有一股火在燃燒;但當她清楚地意識自己無法抗拒麵臨的厄運時,感到一切都遠了,也感到一切都近了,就毅然把清白和正氣留給人間。

葉子見姐姐和兩個侄女被保安部隊的四個士兵捆綁著了,領隊的營長賀子才示意一個兵捆綁她時,顯得十分鎮靜地說:“慢著,你們把話說清楚了再捆不遲。請問,你們抓我們去幹什麼?”

賀子才見葉子長得這麼美,心旌飄蕩,身不由己,伸手在她右臉頰上摸了摸,淫笑著說:“讓你們去部隊學醫,學縫紉,學無線電收發報技術,都是好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