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7章 刺殺忽必烈 巔峰對決(2)(1 / 3)

忽必烈怔在那裏,顯然還沒能完全接受這個事實。眼前這個對他忠心耿耿與他出生入死的將軍,一下子竟然變成了另一個人,變成了一個讓他感到懼怕的人。

其實當時白雲峰之戰樸湛戰勝邢楓歸來,他也不是沒有疑慮過,畢竟樸湛與邢楓曾經是好兄弟,而樸湛的功夫未必在邢楓之上,但是這麼多年來,樸湛為他立下汗馬功勞,無可挑剔。除了在唐雨合一事上,他頂撞過自己,但這實在也無傷大體,他雖然當時不快,但畢竟好將難求,他最後也釋懷了。現在想想,當時還是太大意了,樸湛雖然癡情,但想必還不至大膽包天到與他搶女人,邢楓對唐雨合用情之深應更甚於樸湛,而其性更執拗其膽更無畏。那時邢楓為情所迷,其實已露出馬腳。隻是忽必烈未察覺罷了。不過,忽必烈對樸湛並非全無提防之心,他之所以一直將田哥留在自己的身邊,除了對田哥的極度信任之外,也是他為自己設了一道防護牆。畢竟,田哥是蒙古第一高手,在軍中能與樸湛一較高下的隻有田哥了。

“你的戲演得真好。連朕都被你騙了。”忽必烈不得不佩服邢楓,能夠這麼沉得住氣,在他身邊一臥就是數年。

“你今天是來殺我的吧。”忽必烈畢竟是忽必烈,很快就恢複了平靜,又以一種王者的姿態麵對邢楓,無畏無懼。

“這是我賦予自己的使命。我必須執行。”邢楓冷冷地說。

“哈……”忽必烈突然大笑起來。

邢楓不解地看著他。

忽必烈用一種譏諷的口氣說:“我以為邢楓是什麼大英難,原來卻是個不明是非、愚昧至極的愚夫罷了。”

邢楓並不氣惱,依然氣定若閑地看著他。

“宋朝腐朽,氣數已盡,本王是順應天命,人心所歸。邢楓,你難道還看不清天下大勢,還要為那個腐朽的王朝,那個昏庸的君王效命嗎?”

“你錯了。”邢楓淡淡地說,“我是為國家而戰,為人民而戰。並非為了某個王朝,某個君王。”

忽必烈怔了怔:“這又有什麼區別。”

“曆來王朝更替,成王敗寇。但並不代表成王者即是道,即是正義。沒有永遠的王朝,也沒有永遠的君王。但是道是永恒的,正義是永恒的。”

“我們一統天下正是為了道與正義呀。”

“嗬嗬。”邢楓冷笑說,“你們所謂的一統天下不過是粉飾野心的言辭罷了。這些無非是你們自己的野心與私欲。試問你們今天為了得到天下,又行了多少道,多少正義。你看看,多少黎民百姓為此遭殃,又有多少將士為此埋骨沙場。”

“這隻是暫時的,任何的成功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是嗎?你們能如此心安理得?就算你們得到了天下,你們就會遵從道與正義了嗎?你們的鐵騎踏入中原後,無疑又將是一場災難。即便你們最後成就了天下一統,你們的私心欲望與等級觀念,會同樣地給人民與民族帶來蹂躪與糟蹋,你們就能拍胸脯保證你們的王朝就是真正符合‘道’的王朝了嗎?而不管你們的目的如何,你們的結果如何,你們在這個過程中所犯下的罪惡,也是永遠也無法彌補的。”

忽必烈呆了半晌,顯然他有些被問住了。這些問題太深奧了,他從未如此想過。他驚異地望著邢楓,這才覺得自己剛才太小看邢楓了,邢楓不是刺客,而是……他想不出一個確切的詞來定位,但是他覺得在他麵前,竟然有些羞愧地抬不起頭。

過了一會,忽必烈才歎口氣說:“可是,就憑你一人之力量,你覺得你能阻止這一切,能實現你所謂的這種道嗎?”

邢楓搖了搖頭:“我知道我個人無法阻止這一切,這種道或許也隻是種理想,但是我有多少力量就使多少力量吧。”

“可是即使你殺了我忽必烈,依然還會有下一個忽必烈,終有人會去做這件事的。”忽必烈盯著邢楓一字一字地說。

“這或許是命定的緣份吧。我遇到的是你,而不是別人。”

邢楓也定定地回視他。

“看來,你是非殺我不可了。”忽必烈閉上眼睛歎了一氣。

邢楓沒有說話,將忽必烈的佩刀擲給他。

“請吧。”邢楓也已提劍。

忽必烈與邢楓一人執刀一人執劍對峙帳內。

一個是身臨天下傲視群倫的王者之姿,一個是浩然正氣風骨倔然的俠義之氣。

當世兩個最厲害的人物終於交鋒了!

就在幾年前,邢楓已經同一把王者之刀交過鋒,但是現在這把王者之刀,雖不及那把刀霸氣,但更多了一種大氣。

或許蒙哥需要借助王者之刀來成就他的王者之氣,但忽必烈的王者之氣似乎與生俱來,人與刀已合為一體。沒有人可以擊敗這樣一把刀,這樣一個人。

隻可惜他遇到的是邢楓!

一個能化戾氣於祥和之氣的人,他的氣場可以壓倒一切,包括王者之氣。

邢楓心中已無劍。他的意念與天地合一,他的意念就是他的劍,他的人。

這種意念,這種氣質,卻是世上最強大的力量。

忽必烈的心忽然感到從未有過的驚懼,他的手一顫,刀已被擊落在地。

帳內的打鬥聲驚動了守夜的士兵,一士兵探帳一看,頓時大吃一驚,忙叫喊:“有刺客!有刺客!”

霎時,四下的將士們紛湧而來。

沒有了刀的忽必烈在邢楓的劍風下節節敗退,左支右絀。但步形並未太亂。

邢楓已聞將士腳步聲近,知道不能再手下留情,殆誤時機。

他輕抖劍身,筆走龍蛇,突向忽必烈要害處挺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