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看似答非所問,但實則已經說到了李擴的心上。
李擴麵無表情的說道:“放心吧,明嶽快要從北方回來了,這一兩天就該路過十裏亭了。”
陳友方裝出吃驚的樣子:“北方是叛賊所在,危機重重,明嶽大人是國之棟梁,陛下要以國事為重,不可令明先生深涉險境,望陛下明察!”
李擴的目光從奏折上移開,在慷慨激昂為國為民的陳友方身上打量幾眼,似有意似無意地說道:“不是朕要他去,是他自作主張,朕也不知道他去北方做什麼。”
陳友方低聲問道:“陛下,明嶽大人沒有陛下的旨意,就擅自離開大軍悄然北去,卻不知用意如何?是非要派人嚴查一下?”
“大膽!”李擴忽然拉下臉來嗬斥陳友方,“先生是朕的救命恩人,如何會做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陳友方撲騰一聲跪倒在地,他義正詞嚴道:“臣並非不知明嶽胸有韜略,可聖人之道非德勿用,曾幾何時,安旭山、史四明之流,也是朝廷的中流砥柱,明嶽深受皇恩卻不知收斂,身為一軍主帥卻擅離職守,還隻身前往北地,實在叵測,臣冒死進言,一定要徹查他北上燕京的真實用意!”
陳友方不敢抬頭,心幾乎要跳出嗓子眼,等待著皇帝的回複。
如果皇帝李擴對明嶽並沒有產生了猜忌之心,自己這一番做作,可就真是惹禍上身了。
勤政殿內空氣突然安靜,落針可聞。
李擴的聲音似乎有些疲倦:“時候不早了,朕累了,有些事情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陳友方顫聲說道:“微臣遵旨!”
陳友方起身,緩緩退出勤政殿,到了門口經涼風一吹,才發現後背全是冷汗,嘴角勾起一抹猙獰的弧線。
回頭看了看燈火通明的勤政殿,陳友方漸漸露出了惡毒殘忍的笑容。
陳友方做為兵部尚書,本來和明嶽沒有仇怨。
可是明嶽大權獨攬,事事都繞不開這個“隱相”。
如今天下大亂,做為兵部尚書本應該是個炙手可熱的位置,陳友方卻絲毫沒有位高權重的感受。
與史四明大戰,前線作戰的七八萬朝廷軍馬統統受明嶽的指揮,堂堂兵部尚書隻有一個上傳下達的權力。.伍2⓪.С○м҈
這官,當得實在是索然無味。
除此之外,士兵的招募訓練,輜重的製作和運輸,均由明嶽親自籌劃。
至於兵器坊,更是明嶽在全權指導、發布任務,從始至終跟陳友方這個兵部尚書完全沒有任何關係。
幾個月下來,新任兵部尚書成了空職、閑職,每天在朝堂上露露臉,卻沒有什麼實際權力。
歲月不待人,蹉跎幾年,陳友方不想一直這樣下去了。
看著十裏亭的方向,陳友方喃喃說道:“明嶽,休怪老夫無情,要怪隻怪你自己不識時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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