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蘇從來沒做過長達一晚上的夢,而且整個夜裏,夢中都不得安生。
吳紫極的訓練可謂之嚴苛,六個基本動作各要演練千遍,錯誤一次,便挨一刀。雖說在夢裏吳紫極也拿刀捅過莫蘇不少次,夢裏挨兩刀也出不了人命,但考慮到夢裏傷勢太重容易被直接送出夢境之外,吳紫極最終還是沒真的下手拿刀捅莫蘇,改成用刀背往莫蘇身上砸,倒是跟老劍聖有樣學樣了。
六千次基本動作做下來,雖然說是在夢裏,莫蘇也覺得自己好像整個人都快散架了。期間因為動作各種錯誤,光挨吳紫極的刀背都挨了不下一千次。
好不容易熬完了整個訓練,莫蘇倒在夢境裏的大地上一動不動,一旁的吳紫極走過來拾起了莫蘇扔在地上的長刀,蹲在他身旁道:「雖然你小子沒什麼練武的底子,但好歹還是堅持到了最後。」
莫蘇齜牙咧嘴地罵道:「有個屁用,夢裏做這麼多訓練,又練不了身體。」
吳紫極笑道:「就你那凡人之軀,怎麼練都隻能被契約者按著頭打。」
莫蘇皺眉道:「契約者還不是凡人?憑什麼就比我體魄強健?」
吳紫極解釋道:「魔力熔爐可不隻能為你鍛造新的魔力。在日積月累之下,熔爐在冶煉魔力之餘,偶爾還能誕生出一些具有奇效的副產物。」
莫蘇被勾起了好奇心:「比如?」
吳紫極笑了笑,「比如一種性質與魔力大相庭徑的,被魔法研究者們稱為『異構魔力』。這東西沒法幫你驅動魔力,卻能被宿主的身體逐漸吸納,提升其身體的力量和強韌性。因此也被成為『強化魔力』。」
莫蘇驚訝道:「那照你這麼說,修煉魔力還能增強身體力量了?」
吳紫極點點頭:「如果契約者也是凡人之軀,那附身型的契約者碰到驅使型的契約者,豈不是連一戰之力都沒有?相應的,因為兩類契約者的魔力運行不同,和英雄交互密切的附身型契約者的『異構魔力』的出現頻率要比驅使型契約者大得多,所以附身型契約者的真實體能也要比往往都在戰場外圍獨善其身的驅使型契約者強得多。」
吳紫極頓了頓又道:「而且夢裏這場訓練除了熟悉動作之外,對身體也不無裨益。雖然說沒法實際鍛煉身體能力,但是卻會相應地使得『強化魔力』的產生增多,變相地也就日積月累的強化著你的體能。」
莫蘇扯出一個笑容:「那照你這麼說,我這頓打好像也不算白挨。」
吳紫極點點頭,笑道:「行了,最後跟你說一件事,你就可以滾去睡覺了。」
莫蘇道:「你講。」
吳紫極沉吟了片刻,才道:「你也知道,我整天帶著兩把刀,拿手好戲肯定是刀法。你現如今熔爐裏誕生的是和我同質的魔力,以後要驅使解析出來的魔法,也就需要那麼一點刀術的基礎。所以說老劍聖既然肯教你練刀,那也算一件好事。不過嘛,你也知道,老爺子玩的是單刀,我用的卻是雙刀,所以總有些不妥的地方。」
莫蘇有些尷尬道:「你發現我在解析你的魔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