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南邊禦河被突破了!”
“家主,北邊風林…全軍覆沒。”
“家主,東邊望天山的附族傷亡慘重,正在請求支援。”
“家主,西邊的西極門也準備支撐不下去了…”
“夠了…”
隨著附族人員的報告,坐於長桌前的十位附族族長,包括站在掛在這‘議事大廳’裏的‘龍鳳爭玉’這幅名畫前的他都表現地十分平靜。就好像這報告的並不是自己家族的事一般。
而報告人員在這寂靜的氣氛下卻是緊張地動彈不得,因為他們能清楚地感受到,這十位附族族長和這位大家主心中的怒火。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坐在桌子最下方,也是臨近報告人員的一人,此者一頭白發,這是天生的,無論是容顏還是時刻掛著的笑容,都無不讓人時刻有一種舒心的感覺,這實在讓人難以相信,這麼年輕的一個人,居然是一位族長!
平和地看著這些附族中挑選出來的報告人員。
“你們走吧,不用再來報告了,有多遠,走多遠,別再回來了。”
幾位報告人員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位冥族的族長,最後咬著牙,一聲不響地走出大廳。
報告人員的離開,使得大廳再次恢複了安靜。
在賞畫的人依然在賞畫。
“家主,至少要保住那小破壞王啊。”
說話者慈眉善目,因為年紀的原因,頭發也開始褪成白色,滿臉都是如刀刻的皺紋,若與此者相待,想必會被其憐憫世間的性情所感染。可是,極為滑稽的是,在這樣一張臉的下巴,胡子卻是東一撮,西一撮,中間沒了不少,咋看上去就好像一個‘八’字,讓人有種捧腹大笑的衝動,事實上也的確被族中人笑過不少,讓他覺得都沒什麼族長威嚴了,而這正是他口中的小破壞王所致。
“沒錯,若小潑猴還在,那麼,希望…還有。”又一位老者發言。
“恩,”接話的另一位老者輕輕一笑,“隻可惜,不能看著這混世魔王長大啊。”
由此看來,這‘混世魔王’似乎對於在座的族長,都有一個專屬的別名。
賞畫人不再賞畫,緩緩低頭,視線落到手指的那隻白玉戒指上,對著戒指,經過長期熬夜,而有點嘶啞的聲音傳出,“兄弟們,我,對不起你們,我答應過你們,要讓你們安享晚年的…”
在座的十位族長都會心一笑,心有所感地摸了摸手上的戒指。竟都是一模一樣的戒指。
“家主,既然決定了,那就?”一位老者說到一半,這不必道出,對於一起相處,共同戰鬥了一大半輩子的他們來說,話到一半已知意。
“恩。”賞畫人轉身,視線圍著桌子轉了一圈,似乎要把這些人深深地記在腦海裏。
而後轉向自己的侍從,眼中盡是不舍,“告訴玄叔,他有傷在身,不宜對敵,請他帶天兒離開,並且,麻煩將其養育成人。之後,你也速速離開吧。”
話音剛落,賞畫人一揮袖,走在當前,“老兄弟們,隨我去會會故人吧。”
毫無疑遲,眾人緊跟其後,在笑!本就心生絕望的侍從愣住了。在這種絕境,居然還能有那種談笑風生的表情。
“不愧是始族及其十附族的族長們。這是何等氣魄?”侍從不知覺道出心中所想,而後轉醒,不敢耽誤,居然無聲無息從這個地方消失,想來能當始族族長的侍從也不會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在院子深處的某個密林中,說是密林,也不過是始族自家種的一片林子罷了,說也奇怪,這片林子也不知道種的什麼樹,竟一年裏無分日夜地落著淡紅帶黃的葉子,而且還不會落盡,因為每當午夜子時,它都以非植物常規,快速地生長出葉子,且瞬間凋零。所以這林子無時無刻都猶如活在畫中,也是族中眾人最喜歡遊玩的地方。
林子中有著一間草屋,樸素而簡潔。
“玄爺爺,好無聊呀,不如我們去釣魚吧?”草屋中,一名約在七八歲的小孩扯著老人的衣袖。
手拿書籍的老人回頭,望著眼前被稱為「混世魔王」的小孩,嘴角一扯,皮笑肉不笑地道。“以我對你小子的了解,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不會是想趁釣魚的時候,把我推下去吧?”
“呀!玄爺爺好厲害啊。你是怎麼知道的?”小孩睜著眼睛,一臉好奇。
“孩子畢竟是孩子,好歹也學會掩飾一下,真的是。”
老人寵溺地輕敲了一下小孩的小腦瓜子,無奈輕歎,正又要沉溺於書籍。一個微小的動靜驚擾了他。
“怎麼了。”說這話的老人還是把目光移到了文字上。
“族中危以,大家主令我前來傳話。”來人正是大家主侍從。